出了怡潋院。
林卿月戴着长纱斗笠,在马棚寻得自个的马儿珍珠,轻轻摸了摸它的马头,在它耳边低声道:“珍珠啊,对不住,跟了我这么个主人,又得叫你跟我一道出生入死了。”
话罢,她直接翻身上马,骑着马跑出了林府往端王府去了。
端王府以前也是得过势的,如今却是鲜有人至,倒是可悲可叹。
这里是贴了封条的,林卿月不能大喇喇地直接从大门进去,只得翻身下马,然后牵着马从后绕了过去。
来到端王府的侧面后,正有一棵树在外面,林卿月将马系在树下,然后站在了马背上,这才爬上了树翻到了墙上。
只是这翻到了墙上容易,跳下墙却是有些难了,但时辰差不多了,不跳也得跳。
她甫一跳下去,脚就崴了,她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只能踉跄地坐到一边儿的石头上,想要歇歇,没成想这时候阿奴竟是来了。
“我们家公主已经等你很久了。”
林卿月抬头望去,就见阿奴穿着大启的衣裳,平素里大大咧咧的劲儿倒是掩去不少,多了几分女儿家的娇憨,但她眼中还是一如既往地骄傲,带着西洲人独有的桀骜。
林卿月细想想,也是,毕竟阿奴可是雷克手底下最得力的副手的妹妹,那也是西洲分外勇猛的勇士。
“你倒是跟以前一样。”
林卿月看着阿奴,不自觉地带着怀念的口吻说出了这话。
阿奴对林卿月的话是不明所以,故意对她横眉竖目道:“你瞎说什么胡话呢?我可不认识你!快来,公主已经等你很久了!”
林卿月蹙眉,她原以为真正的谢林卿月只是想引她来此处,然后再伺机杀了她,哪里料想她人还真的就来了。
真是蠢到家了,要是挑起两国战事,她真以为她能全身而退?这里可是端王府,端王可是顶着谋逆的名头啊。
她原本想着,既来之则安之,如今看来却是不行,再这样下去,两国好不容易维系的和平怕是就要被她谢林卿月给毁了。
她头一次如此义无反顾地想,要是她能换回自个的身子就好了,饶是……
饶是她不能再嫁给空青哥哥了,只要两国的子民能免受战乱,那也未尝不可。
她的脚崴得并不严重,坐了一会儿也只是有些疼,走路还是能走的。
眼瞧着阿奴转身就走,她连忙跟上,只不过因着右脚崴了,走得快了就一瘸一拐的。
“阿奴,你等等我啊,春花呢?春花在哪里啊?”
阿奴回身,瞪着林卿月。
“阿奴也是你能叫的?”
话罢,她转身接着往前走。
林卿月却是不动了,她已然做下决定,她要向阿奴表明身份,并取得她的信任。
“阿奴,你还记得儿时我们很是顽皮,打碎了我母后玉佩的事儿吗?那玉佩是我母后贴身佩戴的东西,是姑婆送给母后的,她就只有那日没有戴在身上,结果被你打碎了,我怕母后责怪你,就替你担下了罪责,结果头一回被我父王给打了,我一直哭,但我还是没有供出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