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在半路会遇见疯颠颠的赵倩,想起从前她那嚣张跋扈的样,只觉得世事无常,那样一个凶悍的女人也会被逼得如今这步田地,想起二叔那伪君子的样子,只觉得后怕的很,若不是相公,她说不得就真的被二叔给强占,最后也不知是落得何等悲凉的下场。
其实这一切看在容吟霜眼中,自然是明白到底怎么回事的,二叔年中就要娶温诺了,温诺虽是温郡王府的庶女,但毕竟是郡王府里出去的姑娘,自然不能委屈做一个商人之妾,那么,原本已经有正妻的梅远贵自然要想方设法的将赵倩休弃了,只是没想到,手段竟然强硬到将赵倩给逼疯了。
想起先前赵倩脸上的癫狂,就好像在拼命逃离什么令她惧怕至极的环境般,毫无章法,漫无目的,只是单纯的想要逃离。
郊外的别庄中到底有什么,才会令她这般急于逃离,容吟霜就是猜也猜不到,只是暗自为赵倩叹一口气罢了。
去到茶楼之后,宝叔让她在楼下柜台后于他结一结这两个月的帐,容吟霜说让他全权做主,宝叔却执着的非要她过目账目,并且主动将半边的柜台让了出来,自己挪到外边去收钱找钱去了。
容吟霜无奈,只好坐下翻看着账本,只见一位客人走入茶楼,声音洪亮的很,只听他说道:
“唉,吴侍郎也真是倒霉,平白无故的怎么会得罪了禹王,现今落得被撤官抄家的下场。”
容吟霜抬头看了一眼,只见三男两女走入了茶楼,看样子也像是官眷,她听到‘吴侍郎’之时,心中愣了一愣,因为,赵倩的舅舅好像就是姓吴,他们说的被撤官抄家的人,不会就是他吧?
合上了账本,容吟霜就看着那三男两女在空桌旁坐下,点了一壶茶和一些点心,然后就坐在那里聊起来。
“可不是吗?听说吴家倾家荡产才免去了他流放千里之外的刑罚。”
其中一个女人不解的问道:“咦,不是说抄家了吗?怎么还有银钱疏通?”
那洪亮声音的男子回道:“吴家是抄家了,可是他们家不是还有个闺女嘛,京城首富梅家二夫人,梅家虽无官亲,但银子可是取之不尽,用之不完的,这点钱他们还没看在眼里。这不,几万两银子说拿也就拿出来了,上下一番疏通,这才免去了吴大人流放的罪。”
另一个女人也似乎知道这其中的事情,也跟着说道:“这钱我听说可不是梅家拿出来的,是梅二夫人自己的私房钱,这不,前阵子还听说她在城里找人卖房卖地,梅家二爷为了这事儿可还动了真怒,直接把她给休了!”
“什么?休了?”
“对呀!就是休了,我前儿才听梅家三房的夫人说的,准错不了。听说都休了好些天了,二夫人已经被赶到了郊外的别院去了,不信你问他,这事儿他肯定也听说了。”
那说话的女人将话头转到了那个洪亮声音的男人身上,只听那人点点头,故作神秘的探出了脑袋,小声的说了一句:
“我听说了。其实说好听点是叫郊外的别院,说白了就是间鬼屋,那地方鸟不拉屎,一到晚上鬼哭狼嚎,那梅二夫人现在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哇。”
“……”
容吟霜从柜台后走出,拿着一块抹布若有所思的在大堂里擦桌子椅子,一面将那几个人的话全都听了个真切。
虽然赵倩从前对她不好,但是知道内情的容吟霜还是对赵倩多少有些同情,但其他的,却也是无可奈何的。
正一边擦桌子一边叹气,宝叔就突然冲了过来,一把抢走了她手里的抹布,容吟霜觉得莫名其妙,往他看了看,就见宝叔连话都来不及说,就往门边撇去,就见顾叶安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容吟霜眼前一亮,走过去说道:“你怎么来了?”
顾叶安将她上下打量几眼,还没开口,就见宝叔赶过来解释:“顾,顾爷,我们可不是故意让掌柜的擦桌子的,只是刚才忙着收钱,没看见她这就擦上了,我我我,我以后一定看牢,一定看牢。”
容吟霜看着面对顾叶安有些紧张的宝叔,一时觉得不解,说道:“宝叔你怎么了,我就擦个桌子,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宝叔突然向她作揖:“哎哟喂,我的个夫人啊,您来了就来了,下回您可千万别再沾手楼里的粗活了,这些活儿都交给我们做,您只需来看看,坐坐,吃吃,喝喝,再训示巡视我们就好了。您说是不是,顾爷?”
“……”
顾叶安示意宝叔离开,宝叔就飞也似的,拿着抹布窜向了柜台,路过小六的时候,就将抹布甩给了他,小六无辜的看着手里的抹布,觉得冤枉极了,又见顾叶安的眼神瞥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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