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班学生灰溜溜地退回阵营,守住陈合,这时刘培也到了,他指挥着一帮学生将陈合抬回去。
陈合已经醒了,他艰难地扭过头,一眼便看到远处站着的月思卿。
见他朝自己看来,月思卿嘴角勾起一丝显而易见的冷笑,眼底丝毫不掩饰嘲讽之意。
想要伤害别人,那就要有承受被伤害的后果阙!
陈合气得浑身发抖,想到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对方一点事都没有,自己落个重伤还被人嘲笑,他又悔又恨,“噗”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再次晕厥过去。
月思卿转开眼光望向远处,在看到肯尼迪院长带领着长老会三个长老也从主席台上走了下来时,她一扬长眉,立刻便往竞技场中央的出口跑去。
没曾想,刚跑出几步,右臂立刻被一股劲风抓住。
夜玄不悦地说道:“你还有力气再跑——孤”
只不过,他的话没有说完,便戛然而止,他吃惊地看到月思卿惊呼一声,表情突然间变得痛苦。
“放开!”右手腕传来的剧烈痛楚给月思卿带去危险的信号,她也不顾着这人是谁了,娇叱一声。
夜玄脸色一变,手指一松,但随即他低下头,迅速掳起月思卿的校服衣袖。
雪白的右手腕处一片红肿,她的右手似乎也有些僵硬地耷拉着。
夜玄一看之下,不由喝道:“你受伤了,怎么不说!”
月思卿这会儿心才定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冲他吐吐舌,笑道:“一点小伤而已,等会儿用些药就行了。”
听到夜玄的话,吕涛和夏远等慢班队员呼啦一下全涌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老大,你哪里受伤了?要不要紧?”
月思卿心里很暖,快速将衣袖拉下来,冲他们摇头:“只是手腕刚才得了点劲,现在有些红肿,没大事。”
这点伤对她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
但夜玄却冷着脸道:“还说没事,刚才鬼吼鬼叫的又是谁?”
月思卿双颊微红,低声抱怨道:“就是正常人不小心撞到也会尖叫……”
夜玄可不容她争辩什么,直接说道:“走,我带你去疗伤。”
吕涛赶紧扶住月思卿的另一只手臂,说道:“老大,我来照顾你。”
“我也去。”夏远跟着说道。
两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浓浓的担忧。
“只是红肿了,还没伤到走不了路的地步呢!”月思卿相当无奈地看向吕涛搀扶着自己的手。
夜玄却淡漠地看了主席台一眼,话音一转:“刚才,你是想要去找肯尼迪院长吧?”
月思卿心中一惊,这个他都看出来啦?她没有否认。
夜玄说道:“既然这样,我带你过去。”
月思卿一喜,有他带路再好不过,而且,有夜玄帮忙说话的话,到时这件事谈妥的可能性会更大,她连忙跟上前者的脚步。
吕涛和夏远以及其他慢班队员全部跟了上来,一起朝竞技场外走去。
一行人很快到了西舍楼处,走在最前头的夜玄却蓦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后面一群尾巴,面无表情地开口:“院长不欢迎其他人,思卿过来,其他人都散了吧。”
月思卿冲吕涛和夏远点点头,继续跟上夜玄的脚步。
在西舍楼间左穿右绕,月思卿有些纳闷,这条路似乎很熟悉啊……
她正想问问前头的夜玄肯尼迪院长到底住在哪里时,一抬头,顿时有些傻眼。
精致的院子,铁制的曲形栅门,满院绿色的植物,缠绕的藤条……这,这不是夜导师家吗?
“夜导师,您走错了吧?我们是要去找院长,不是到你家来。”月思卿急忙说道。
夜玄脸色却淡淡的,熟练地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插进铁栅门的锁孔内,打开了铁门,叫了声“进来”,先迈开长腿走了进去。
月思卿歪歪头,心里疑惑,难不成院长在他家?
呸呸呸,怎么可能的事!
但她也不好在外头站着,便走了进去,还顺手将铁门掩上。回头看时,夜玄早就没影了。
她赶紧来到客厅前的石阶下,这次学精明了,先在地上蹦跳了几下,又将鞋底在石阶旁磨了磨,确定不带有任何垃圾东西,这才放心地走进客厅。
夜玄正站在中间的檀木桌旁,手里扯着一卷白纱布,桌上放着一个小玉瓶。
“过来,坐下。”对于月思卿刚才在外头的小动作,他虽然没回头,却也知道得一清二楚,眼底划过一丝笑意,开口道。
月思卿乖乖地坐到指定椅子上,看到他手上的东西,已经知道来这里是干嘛了,不由得一阵无语。
没等夜玄再发话,她已经主动地掳起右衣袖,将一截手臂都搁在了桌面上,嘴里问道:“夜导师,谢谢你了。”
“以后,不许跟我提‘谢’字。”夜玄一
面拧开玉瓶一面说。
“我是真心感谢你。”月思卿纠正道。
夜玄却不为所动道:“我不喜欢听到‘谢’这个字。”
月思卿看着他淡定的眉眼,愕然点头。没办法,这人的怪毛病太多了,她得习惯。
夜玄说话的同时手上动作却依旧敏捷,在其中一个小玉瓶内取出几粒丹药,碾碎了敷在她红肿的右腕上。
“我还有药膏,七品高阶的行固膏。”月思卿连忙说道,语气里难掩骄傲。
那可是她前不久才炼制出来的七品高阶药物,有清凉止血消肿的效果,也是她现在唯一会炼的最高品阶丹药了。
夜玄却白了她一眼,语气里满是不屑:“七品高阶的丹药还是扔了吧。”
月思卿险些被他的话给气到吐血,盯着他那低垂下去的双眼,咬牙切齿地说道:“七品高阶,那也是高阶啊!扔了?你以为我像你那么有钱啊!在药店里可是要卖好几个金币一枚的,而且要炼好久!”
夜玄撩起眼皮子,看着她被激怒的模样,薄唇泛起一丝笑意,这个笑容,较之以往更要灿烂,恍如发自内心的会意一笑,越发的俊美如神只,令人移不开眼神。
“原来我家思卿也是炼药师呢。”夜玄笑着说道。
我家思卿?月思卿暗自咕咚,什么时候成他家的了,不过她还是撇撇嘴道:“嗯,是,不过先给我保密。”
“这么小就能炼制七品高阶,确实难得,那些丹药就勉为其难地留着吧。”夜玄说这话的时候,已经为她包扎白纱布了。
月思卿顺势问道:“你给我用的丹药是什么品阶的?”
“品阶吗?这个不好说。”夜玄笑眯眯地给她绑紧最后一道纱布,说道,“里面添加了八品神物绛灵草的汁液,非要说起来能算二品,但哪有二品丹药的效果仅仅清凉消肿?岂不是大材小用?”
二品!
月思卿觉得脸部肌肉开始抽筋了,二品丹药,价值恐怕上万金了吧?等等,他刚才给自己用了几枚?好像碾碎了四五枚……
顿时,月思卿只觉无比肉疼。
突然间她脑海中灵光一闪,脱口问道:“夜导师,您也是炼药师?”
否则,怎么会眼都不眨地给她拿出各种高品阶丹药?而且,怎么解释他这么年纪轻轻就如此有钱呢!
“嗯。”夜玄没有否认。
月思卿汗然,二品丹药师,如此年轻的二品丹药师?
“那个,我能不能问一下,您的年龄?”
“年龄?”刚直起腰的夜玄很明显地因她的问题怔了一下,脸庞上划过一丝闪躲的神色,说道,“你看着像多大就是多大。”
像多大就是多大?月思卿张大了嘴,还能这么算?
“唔……光看相貌的话,我觉得您应该不超过十七岁吧?”月思卿很强调这个前提条件,那就是“光看相貌”。
因为和夜玄相处时,他的眼光,他的行为,他的气质,没有一样像十七岁。
就像她,虽然占着九岁女童的身体,但为人处事,明显超脱了年纪。否则,她怎么跟夜玄交流得来!
夜玄一面倒水,一面答她的话:“十七吗?那应该就是十七。”
噗!能不能不要这么逗!还有人连自己多大都不确定吗?合着一直在耍她呢!
在现代,要是有人随口说出个年纪,只要反问他一下属相是什么,铁定会露出破绽。但这里却没有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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