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岳拱冷冷一笑,猿臂一挥,奋力将炸药包投掷出去,随后飞快抽出强弓羽箭,在那名民壮高喊出“敌袭”之时一箭将他射翻。
身旁的亲兵也投掷出炸药包,随着几声轰隆巨响,原本寂静无声的营地顿时炸了锅,所有民壮家奴都从梦中惊醒,不少人裤子衣物都来不及穿,惨叫乱嚷着乱逃乱窜。
“目标,那些官绅宿着的营帐!随我一同杀过去!”岳拱高喊一声,持刀跳了起来,一马当先杀进混乱的家奴民壮之中,那些屯兵余丁紧紧跟着他,一往无前冲杀而去,整齐的喊杀声甚至掩住了近千人的哭喊声,惊得鬼神慌避、四灵乱躲。
刚刚冲杀几步,一名亲兵赶上前来,一把拽住岳拱衣袖,急慌慌的指向屯堡方向:“岳总旗,你快看!”
岳拱回头一看,却见屯堡上下也举起无数火把,几架云梯架在堡墙上,一些身披铁甲的家奴精锐爬上堡墙,正呐喊厮杀着。
“他娘的,竟然和咱们想一块去了!”岳拱啐了一口,扫视了一眼一片混乱的营地,喝道:“不管他们!如今已是孤注一掷的局面!杀破这些贼寇,屯堡自然能保住!”
说着,便不再理会屯堡的情况,呐喊着挥刀冲进人堆里,夜袭的屯兵余丁也紧随其后,嘶吼着冲杀起来。
营地里的家奴民壮昨日苦战半日,不单没赏钱,连饭都没吃饱,士气本就低落,又没有营帐依托,被岳拱等人直接杀进营地中,根本来不及分辨敌情和整理队伍,加上大多数民壮还有夜盲症,在黑漆漆的夜里什么都看不清,偶尔有未熄的营火照出敌人的影子,隐隐约约仿佛无数人来袭,哪还有抵抗的胆子?顿时便炸了营,没有一人敢反抗,所有人都如受惊的兔子一般抱头鼠窜着。
张道河从营帐中钻出来,正看见这些家奴民壮漫山遍野逃跑的景象,赶忙呵斥身边护卫的家奴去约束队伍,但整营的家奴民壮都吓破了胆,哪还约束得住?那些贴身家奴冲上前去拦阻,反倒被失去理智的家奴民壮砍翻冲倒,或者被这股溃逃的浪潮裹挟,一同溃散了起来,而那些夜袭的屯兵余丁,则赶羊似的赶着溃兵朝张道河和官绅们的营帐杀来。
“二爷!事不可为,快走吧!”一名贴身家奴一把抱住气急败坏的张道河和赶上来的同袍一起将他往马车上拉,张道河面容都扭曲了,挥着马鞭乱打,嘶哑着嗓子吼道:“不走!不走!刘典史就要攻破那屯堡了!此战就要胜了!走什么走?滚开!”
那些贴身家奴根本不听他号令,将他强拽到马车上,赶着马就要逃,张道河猛的一脚将身前的家奴踹翻,就要跳下车去,忽听“嗖”的一声,一名贴身家奴大喊一声“小心”,挥刀猛砍,只听得“喀哧”声响,一根被砍断了半截的羽箭射进张道河的肩头,巨大的冲力将他冲翻在车上。
张道河又痛又怕,浑身都在发抖,眼泪鼻涕流了一脸,慌张的喊着:“快走!快走啊!狗蠢材还在等什么!快走!”
岳拱看着那辆马车飞驰而逃,将强弓收进弓袋,摇了摇头叹道:“不知射翻了哪个官绅,若是一箭射死了那张二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