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哪来的金珠啊???”
乌云平日跟在他身边根本没什么用钱机会和需求,是以时晏也想不起来给他银子。
被时晏问起,乌云下意识缩手把金珠塞回荷包捂住。
时晏这才发现,乌云拿的荷包也是他没见过的。
“荷包给我,老实交代,哪来的!”
其实不用乌云说时晏也大概能猜到,无非就是千钧或者幽月城城主府里那些妖卫给的。
之前自己同千钧成天待在一起,乌云就跟着那些妖卫们瞎混。
时晏开口,乌云就是再不想给,也只能绷着脸把荷包递过去。
一拿到手时晏心里就“嚯”了一声。
荷包看着不大,拿在手里还怪沉的。
时晏瞥他一眼,低头去看手里的荷包。
里面满满当当,全是金珠......
都没见有银色的。
“......谁给的,够大方的啊,给你这么多金珠。”
“就......千钧给了一份,城主府的妖卫巡管也给了一份。”
乌云说着还补了一句,“就给了这么多,没别的了。”
看着乌云那眼巴巴的样子,时晏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就这些,普通人家可能半辈子都赚不了这么多,你明白么?”
乌云不太明白,他对银子是多是少没什么概念。
“我刚刚给多了?”
时晏点头,“通常人家寻读书人代写一封信顶天也就十文钱,你这一颗金珠,够那书生写百来封信了,何况你就寻他写了三个字......”
算了算了,败家也就败这一次,下次看着点,不让乌云乱花就是了。
荷包回到手里时,乌云还有点恍惚,“不、不是不给我...?”
时晏瞪他一眼,“我是那种会坑自己妖仆钱的御妖师吗?你当我是师父呢?”
九州另一头,山樱又打了个喷嚏。
怪了,最近怎么总打喷嚏。
乌云美滋滋地把荷包重新挂回腰上,主动走过去把树下已经神志不清地棍子男给拎了起来。
一人一妖走出树林子,时晏重新将跟在后面的祝巫变回了小橘猫的模样。
他们等下要去黄柏乡问河神的事,带只小猫总比带头妖兽来的有亲和力点。
上了飞舟,棍子男就被乌云丢在甲板上。
反正他现在被绑着,就算挣脱了估计也不敢跳下去。
黄柏乡离的不远,时晏只是回房间去喝了口水便到了附近。
就如同乌云说的那般,才只是到了附近,时晏便察觉到了那股子腥的有些发冲的妖气。
熏死个人。
这味道寻常人闻不见,就算是以前的时晏也是闻不见的。
他以前只能感觉到有妖魔,但对妖气的分辨并没有如此清晰,想来还是千钧用妖力淬炼他肉体所带来的异化。
“这味儿,是八十个大润发的鱼加起来死了三天吧,也太熏了......”
乌云嗅觉比时晏更好,妖魔妖气里透出来的腥臭他自然也是闻得见的。
这会他比时晏还觉得脑袋疼。
“八十个什么?”
“大润发,就是一个湖的名字。”时晏张口就编,反正乌云又不知道,大润发是什么还是不是他说了算。
“大润发......大润......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个湖?”
“九州这么大,你不知道的东西多了去了。”
乌云也不追着问了,走过去拎起棍子男就直接跳下了飞舟。
时晏落地后收好飞舟,看了一眼乌云如今的造型。
“你这么拎着他,多少有点像个恶霸,我们待会反倒不好打探消息了。”
乌云把棍子男丢到地上,“那怎么办,把他绑在哪里?万一跑了呢......”
时晏刚有点犯难,祝巫突然凑上前嗷了一声,脑袋还蹭了蹭时晏的小腿。
这次祝巫放聪明了,蹭的力道很轻,没再把时晏顶个趔趄。
“嘿,不如就这么办。”
时晏灵机一动,摸出来好几张幻化符,抽了一张贴在了棍子男的脑门上。
下一秒,棍子男就变成了一根半长不短的甘蔗。
“这......”
“重量自然是不变,辛苦你扛着他了,这幻化符能维持挺长时间,待会记得提醒我给他补就是。”
走了没几步雨便彻底落了下来,时晏懒得施术,便从乾坤袋里拿出来两把油纸伞,同乌云一人一把。
乌云举着油纸伞,那肩上的“甘蔗”自然是有大半截都露在外面。
不过时晏不在意,人贩子淋死都活该,打什么伞啊。
黄柏乡看起来比朗月乡要破烂不少,乡里多是土房,房顶盖着茅草。
很少能看见砖瓦房,至于院墙,也都是半矮的土墙,有的甚至连院墙都没有,只用些树枝草蔓围一圈篱笆。
就表面上看,这黄柏乡的人日子过得不怎么样。
幽月城在财富上或许没有东煜城那么夸张,但这黄柏乡细究起来怕也是隶属幽月城的。
那么富庶的城池下,居然管着这么落魄的一个乡,这很不合理。
如今不是农忙时节,最后一季庄稼也都收了,乡道上基本瞧不见什么人。
时晏先是循着妖气最浓郁的地方找过去,结果那河里虽是妖气浓重,却空的吓人。
别说没有妖了,就是连条鱼都看不见。
“我之前过来查看便是这样,那胖头鱼不知逃去了哪里。
我靠近之前收敛过自己的妖气,但还是没寻到它,应当不是因为察觉到我才逃的。”
时晏寻了根棍子搅了搅河里的水,脸色不是很好看。
这河水算不上浑浊,但却始终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最重要的是这河比他想象中宽阔不少,中心地带却被一层浓重的煞气掩盖。
只有死了许多人,才会有这么重的煞气。
河离人居住的地方如此之近,有人不小心溺水而亡固然有可能,但不该有这么多。
看来这黄柏乡给“河神”娶妻的传统,至少已经持续了十几甚至几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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