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它没遇见过,所以下意识的反应便是用尾钩去攻击,想要直接卷住剑锋把时晏从狐狸背上给扯下来。
骨头剑气势汹汹,迎着尾钩就削了过去。
敢小看剑?剑今天就教教你怎么做兽!
剑锋在尾钩缠过来的瞬间拐了个时晏都没看懂的弯儿,噬魂兽的攻击扑了个空不说,尾钩最上面的部分还被直接削了下来。
尖锐的尾钩落地便失去了伪装,呈现出噬魂兽最原始的皮肤颜色。
看起来麻麻赖赖的,同蛤蟆的颜色没什么区别。
噬魂兽尾钩被削,吃痛地嚎了一声,但它不止有一条带着钩子的长尾,其余几个尾钩同时冲着时晏冲了过来,一副要同他不死不休的模样。
boss红血大概就是这个效果吧。
山樱看准时机,袖中的白绸替时晏挡下了一条尾钩,白绸在空中挽了个花,用力绞断了那条尾钩。
与此同时空中出现了另一道黑色的身影,一只毛发纯黑的狐狸一跃而起,尖锐的前爪自半空将一条尾钩凌空碎成三节,凶残又暴力。
黑狐身后摇曳着的是六条漂亮而蓬松的尾巴,时晏盯着帅气的黑狐,一时间看愣了神。
察觉到背上的人发愣,大狐狸瞳孔轻缩,带着时晏直直朝噬魂兽扑了过去。
刚立了大功的骨头剑自发缩回了原来的长度,还十分贴心地挣开时晏的手自己钻进了骨头剑鞘,简直可以说是全自动化攻击加收回了。
时晏在颠簸中回神,眼见自己和噬魂兽的距离越来越近,紧张之余甚至忘记了千钧是他的妖仆,他完全可以命令千钧远离噬魂兽。
这一刻时晏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狐狸是打着打着打兴奋了要搞事情吗???
巨大银狐跃起的瞬间,时晏居然还有闲心思考一个问题。
千钧和游影祖籍不会是北极吧,这怎么攻击方式跟个北极狐似的,是钻雪坑钻习惯了吗,怎么还要先跳起来再打?
不管大狐狸攻击的方式如何,但结果显然是众人所期盼的。
一只凉透了的、尾钩再也不能动的噬魂兽被锋利的兽爪按在地上,周围的高草被压弯了一片。
又是一击致命。
这次不止是山樱了,就连现出原型的游影都对眼前比自己高大不少的九尾银狐产生了浓浓的忌惮。
如此恐怖的杀伤力,他为何会成为时晏的妖仆?
这个问题时晏自己也回答不出来,他只能探头看一眼失去伪装后死相十分丑陋的噬魂兽,再默默缩回狐狸背上,无辜又无助。
地上那几个中了招的家伙因为噬魂兽死去而慢慢从幻境中清醒过来,几脸茫然地看着蔺东表情严肃地盯着一个方向。
蔺东平日里嘻嘻哈哈惯了,极少会露出这种表情,哪怕事态相当严峻的时候,他都能笑嘻嘻地安慰旁人。
这是......看到什么了?
莫非他们浔哥!?
中招的几人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后,顺着蔺东的视线一看,再度陷入了茫然。
浔哥不是好好站在那嘛,虽然看上去虚弱了点,但死应该是不至于的。
再往前一看,已经收回爪子带着时晏往山樱身边靠的大狐狸看上去优雅而无害,比许多又凶又丑的妖兽看上去赏心悦目多了。
所以究竟发生了啥?
蔺东垂眸,看见几个糟心的家伙正盯着他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忍不住抬手一人给了一个巴掌,“天天学天天练,你们连个小娃娃都不如!
人家自己从幻境里出来了,你们呢,醒神符贴脑门上了都醒不过来,活该给噬魂兽当下酒菜!”
挨了揍的没一个敢吭声,但听蔺东这么说,几人都忍不住朝狐狸背上的小孩看过去。
猛地被当成了围观对象,时晏木着脸缩了缩,让大狐狸完全挡住了自己。
少看,再看要收费的。
躲在狐狸背上,时晏又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千钧能直接干掉噬魂兽,而且对他来说应当是轻松的,之前他为什么没动手?
刚刚他为什么动手......动爪来着?
啊,想起来了。
是游影突然现了原形去跟噬魂兽缠斗,然后自己看呆了,千钧这才上的吧?
时晏仔细琢磨了一下,虽然觉得这个理由很离谱,但......
“千钧啊,你刚刚是不是生气我盯着旁的狐狸看啦?”时晏整个人趴在宽大的狐狸背上,够不着狐狸耳朵,他还手脚并用往前蛄蛹了几下。
大狐狸毛茸茸的耳尖动了动,明明是听见了的,但间歇性失聪他演的是真的好。
时晏感觉这真不能怪他。
黑色的狐狸实在太少见了嘛,而且游影是师父的妖仆,四舍五入就是自家狐,看一看怎么了嘛......
游影还维持着黑狐的模样没有变回去,他比千钧要矮一些,但即便如此,游影的原型背高也能和山樱的脑袋齐平了,算是一只在狐妖一族里相当大的狐狸了。
山樱许久没见游影的原型,此刻危机解除,她忍不住偷摸在游影身上顺了两把。
时晏望着自家师父的小动作,内心有点蠢蠢欲动。
黑狐的毛看起来也很柔顺的样子,虽然尾巴不如千钧多,但六尾应该也是很牛逼的存在了吧?
怎么说呢......有点想摸。
糟糕,他不会是被陆瑾传染了吧。
明明大狐狸没有回头,但他就像是知道时晏在干什么似的,身后蓬松的大尾巴晃了晃,其中一条非常顺从本心地贴了过来,挡住了时晏的视线。
视野被遮挡的瞬间,时晏脑海中响起一个只听过一次,还稍显陌生的声音,“我不如他好看?”
时晏一个激灵,下意识伸手抓住了眼前的大尾巴,嘴上甚至没过脑子,已经开始乱七八糟地做保证了。
“天地良心,千钧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漂亮的狐狸了,不会再有比你更好看的狐狸了......绝对没有!”
狐狸甚至懒得回应他。
五岁小娃娃的一辈子,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