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世安从没有想过他这一生会过得这么奇异诡谲。
知道郎溪是他清溪池里养的一尾锦鲤,并且是因为他一滴血开启灵智走向修行之路,还差点鱼跃龙门的时候,他只觉得不可思议。
他自来读的都是圣贤书,子不语怪力乱神,若不是亲身经历,他恐怕别人说破嘴皮子都不会相信的。
但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也由不得他不相信。
“你既成了我的恩情化形,又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我之间自是更亲近。”
“你则了郎为姓,既和我同姓,往后只管做我的弟弟如何?”
“只要有我在,必然叫你功德圆满,鱼跃龙门!”
郎溪听了郎世安的话,高兴也不高兴。
高兴他没有觉得他一条鱼是妖怪,该杀,该烧,反而愿意让他做兄弟。
不高兴是他竟是只想让他做兄弟,半点念想都不给他留。
郎溪化形的太容易,成妖的时间也太快了,他没有经历过风雨,郎世安如此,就足够他吃不下饭了。
“郎道友,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怎么只吃了四碗饭就饱了?”
田骄担忧的看郎溪,平常的时候,郎溪都是十碗饭打底的。
如果不是他们抢的快,根本就争不过他夹菜吃饭的速度。
如今是怎么了?
接连三顿饭了,每次都吃这么少。
郎大人恢复健康,不是应该高兴,怎么郎溪还影响食欲了?
“郎道友,莫不是郎大人不愿意回到京都去,还一心一意的想要回流放之地吗?”
田骄忍不住猜测,读书人有读书人的气节,读书人也有读书人的倔强。
郎世安说不得就是君要臣死臣就去死的存在。
他既然已经恢复健康,自然是把流放的事情放在心上,如果皇帝不赦免他,他说不得真的会兢兢业业的做罪臣。
不过,不应该啊。
按理说郎世安如今在外人的眼里应该是死人无疑了,毕竟都被差役扔进乱葬岗了。
郎世安就算是愚忠,也不会明晃晃的诈尸,除非他想再死一次。
郎溪看田骄,又看了看细心给他夹菜的顾梁琛,哇的一声哭出来:
“道友,我好羡慕你!”
“早知道喜欢郎大人这么难受,我就不喜欢他了。”
“他根本就不喜欢我,他让我当兄弟!”
郎溪哭的伤心,听的田骄都不落忍。
情之一字最是伤人。
他当初跟顾梁琛在一起,一开始是受淫龙之毒的影响。
那个时候他虽然看着理智,其实都受欲念支配,不然也不会那般不知羞耻的在顾梁琛面前如此那般。
等解毒之后,他跟顾梁琛就熟悉起来,很多事情,开弓没有回头箭。
亲近的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从他内心深处,他并不厌恶顾梁琛的种种亲近,不然也不会放任自己跟他同在一处。
人心都是肉长的,他被至亲伤害至深,对人和人之间的相处本能的厌恶。
反而是至诚至信,不能人言的顾梁琛更让他亲近,所以一颗心不知不觉的就越陷越深。
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做了很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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