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的了解,你不是那种会将自己陷入危险之中的赌徒,这不符合我对你的认知。”蔺永清说着自己都笑了,然后又补充道:“因此我一直劝花蕊先离开保命,但最后还是没能劝成功,没想到你竟然真跟我和花蕊走了,我心里头有个大疑问,你为啥这么执着想寻找到我们的大本营呢?”
“狗鼻子,我相信你也清楚,找到大本营后你就会没命,那找到我们大本营对你来说除了失去生命,还有啥意义吗?”蔺永清双眼盯着王守林继续追问,因为这明明就是个必死之局。
“有呀,等下辈子把地址提供给我的同事们。”王守林含笑回答道,丝毫不见半点慌张。
“狗鼻子,你这人还真有点儿意思。”蔺永清随口点评了一句,随意从自己怀中摸出香烟盒,取出一根点燃翘起了二郎腿,一边吸着烟,一边看向王守林轻笑,整体感觉颇为放荡不羁。
可下一秒,蔺永清发现王星蕊正侧脸看向自己时,立刻将手中剩下的香烟递给了王星蕊。
顿时之间,整个客厅被烟味包围,而且氛围也非常微妙,看似风轻云淡,实则暗流涌动。
王守林闻着空气中香烟的气息,片刻也将双手向怀内摸去,原本轻松抽烟的蔺永清顿时如临大敌,他将香烟给叼到嘴里,随后快速将放在地上的猎枪抄起,把枪口对准了摸烟的王守林,这背后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狗鼻子,你要干什么?”蔺永清发出一声低吼,犹如受惊了的纸老虎,狠狠质问道。
王星蕊也是一脸认真之色,自动离开王守林五步远,生怕对方掏出一把枪将自己反杀。
王守林看着蔺永清和王星蕊如临大敌的模样,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将怀中的香烟拿了出来,那是当年林森留给他的香烟,如今只剩下了三根。他非常淡定缓缓取出一根点燃,整个人还靠到椅背上,气定神闲淡定自若到了极点,仿佛自己根本不是身处狼窝。
蔺永清和王星蕊对视一眼,彼此都有些尴尬,又重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悠闲抽起了烟来,仿佛之前什么事都没发生那般。而恰逢此时,王星蕊抽了好几口烟之后,终于问出了心里的问题。
“王队,我想问你一件事,你方便解答?”王星蕊吐出烟圈看向王守林,试探性发问道。
“花蕊,你想问我关于金炫辰的事?”王守林同样也抽了口烟,面无表情以问代答道。
“对,五年前我男人死了,这事跟你们有关吧?是不是陈磊把我男人的位置提供给你们了?”王星蕊凝神重新发问,就算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可还是希望听到王守林亲口回答自己。
“有一定关系,不过陈磊真没把金炫辰位置提供给我们。”王守林又抽了口烟回答道。
“那你当时是怎么找到的目标?”王星蕊的情绪有些激动,总算要知道当年的真相了。
“我们寻找到了沈溪花留下的线索,那个时候虽然是冬天不假,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留下很长的脚印,我自然很轻松就能寻找到,毕竟步法追踪就是靠脚印去展开追寻。”王守林开口回答道。
“啥意思,二哥不是负责抹去痕迹吗?”蔺永清听着王守林的解答有些懵继续追问道。
“你先闭嘴!”王星蕊犹如发怒雄狮,双目通红吼道,随后她看向王守林,“你继续说。”
“我知道你们内部有一个成员,可以专门针对我的步法追踪,因此发现你们留下的痕迹后也很是诧异,我和林森当时想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便随着痕迹一路探索,最后发现了金炫辰。”王守林仔细回忆又缓缓往下补充,“当我们发现金炫辰时,对方已经命悬一线了,好似是吞服了什么毒药,最让人不解之处是他死前,还不忘拼命替你们遮掩雪地里的痕迹,就因为害怕被我和林森发现。”
“你说二哥吃了毒药?这又是啥情况?”蔺永清更加不解了,因为对方不像是这种人。
金炫辰的死他自然也清楚,沈溪花对此已经给过解释,事情要从五年前说起,某一次进的盗猎行动中,金炫辰因为暴露痕迹最后跟王守林和林森殊死一战死亡,传言透露金炫辰位置的人是护林员陈磊,因此王星蕊这几年内一直暗中监视陈磊,同时心里头也无比仇恨王守林。可如今王守林给出解释后,依旧让蔺永清有些不解,按照王守林方才的解答,仿佛全都指向了沈溪花。
“狗鼻子,开枪打死我老公的人不是你吗?”王星蕊压下心中怒气,咬牙一字一顿问道。
“当时是我为了能激怒你,你很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这种事情上我不会,也没必要去撒谎。”王守林神情很严肃回答道:“如果你还是不相信,分局里有关于金炫辰的死亡分析报告,你到时可以去看看。”
“真狠!”蔺永清抽了口烟冷不丁吐出这两个字,现在他终于将一切关系全梳理明白了。
蔺永清此时有着清楚印象,金炫辰没有死之前,对方总爱跟沈溪花对着干,毕竟沈溪花的一些行为太过残忍霸道。而金炫辰则希望团队内不要沾染那么多血腥罪孽,有着足够的功德便功成身退。而且在金炫辰活着的那段日子中,有几次众人并没听令沈溪花,而是选择听金炫辰的命令,毕竟金炫辰比沈溪花更有人味儿。而一个有人味儿的领导,自然是所有下属的第一选择。最终,金炫辰死了,还被沈溪花完美嫁祸给了王守林和林森,这一切看起来是如此天衣无缝。
毕竟整个花狍盗猎队内的成员,包括王星蕊在内,也压根不会选择冲到分局去看金炫辰的真正死因,也不会有今天的机会能跟王守林坐在一起当面对质,一切线索之前便被自动掩盖了,一切证据也化为了黑夜之中的冰雪无人问津。
“花姐,骗了我五年啊!”蔺永清更加觉着沈溪花可怕了,这种借刀杀人的手段太强。
王星蕊则不断喘着粗气,红着双目正死死看向地板上的那把猎枪,脑子里不知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