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又确实耳濡目染的能看得懂一些字的,姑且算半个吧。”单礼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哈哈哈~,老哥,你小心嫂夫人听到了,今天晚上给你跪算盘。”老爸打趣到。
“年轻的时候,还真有过的,老了老了,她那个急脾气倒是好了不少。”
单礼杰见岔远了,又说道:“咱这个庄子的周围,共有良田一百七十余亩,中等田二百一一亩,下等田七十来亩,还有不少未开的荒地,成片的小土坡和树林子。地最多的是我家,各种田地加起来有四十五亩,其他的有自己田产的,共有二十户,多少不一,其他的则都是隔壁林后村的地主林厚家的佃户,就算不是荒年,每年交了地租粮税,也只能勉强糊口而已。但从三年前,林厚便削减了三成的地租,这也是附近几个村子庄子的百姓,都没有多少人逃离的主要原因。”
“哦?这个林厚倒是厚道,对得起他爹给他取的这个名字了。”我听了点点头,不过还是决定明儿让人去调查一下。
“林家几代的当家人皆是如此宽仁的,在这十里八村都是让人竖大拇哥的存在。这两年不太平,那些盗匪也曾想打林家的主意的,可刚进了林后村,就被百姓们拿着锄头围在了中间,要不是他们的人多,恐怕都不能活着出林后村了。”单礼杰说道。
“林家人是智慧的。”老爸赞许道。
“对了,朕下午进庄子时,看到那学堂的屋舍还挺新的,这是建了没几年吧。”我又说道。
“陛下圣明,刚建起来不过六年。”他指指刚才帮他回话的后生,“这是草民的大孙子单耿言,七年前考中了秀才,自知学识有限,仕途无望,便回了庄子办了这间私塾,除了本庄的孩子,也有别的庄子村子送过来的。”
我看向单耿言,微微的点了点头,此人或许没有大学问,但对自己有足够的认知,而不一味的拖累着全家人,去做他的仕途梦,这一点就强过了很多人了。
“单先生,庄中百姓大多困苦,又怎么会有余钱送孩子来读书呢?”我有些好奇,六十个孩子,那就是说,怎么也得有五六十户人家呢,在这个世界的古代,读书依然是很奢侈的一件事情。
“回陛下,外村的是每个孩子一年一两银子,中午的饭食需自带米粮,我娘她们帮着蒸熟或是蒸热了,不另外收费。而凡是单家族人,每年则只需交纳五十个铜板即可,如果实在拿不出来的,可用粮,柴火,帮工之类的形式补还。外姓的则是要贵些,需交一百个铜板,如果也艰难的,也可以用东西或是在农忙时来我家帮工抵消。”
“此举大善,少年智,则地方智,则国家智,单先生善举,当改一方文气,重朔向学之风啊。”我夸赞道。
单礼杰笑得眼不见牙,“他做得还不够,陛下谬赞了。”
“学生惭愧。”单耿言起身施礼道。
“欸,快坐,咱们闲聊聊。”我示意他坐下,“待天下大定,朕欲办公学,单先生可有良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