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子的名帖递给了老仆,“客人请稍候,容老奴去通禀一下。”
“多谢了。”我淡淡的一句致谢,不过是我的习惯罢了,金麦陶水他们已是习以为常,可却震惊了那位老仆和罗掌柜的。
不多会儿,罗大业带着儿孙迎了出来。
“难怪喜鹊叫了一早上呢,原来是贵客临门,罗家真是蓬荜生辉。”
罗大业白净清瘦,那笑咪咪的模样,果然如小方所讲的那样,若是普通的百姓,自是会觉得其温和可亲,可在我的眼里,这张脸就是妥妥的大反派啊,当然了,也不可以以貌取人,但我心中更为警惕了。
“罗镇长客气了,祖父偶感风寒,又经前两日的风雨,身子骨还不太爽利,便让我这个小辈上门拜访了。”我轻雅的一颔首,便算是打过招呼了。
“爹,外面有些冷,还是请曹小姐进屋吧。”罗大业的儿子罗子安是镇上的教书先生,端的是一副超于物外的书生形象,他身后的少年,应该就是其子罗兴成,从最初偷瞄了我一眼,便面红耳赤的低着头。
“啊呀,瞧我这糊涂的,小姐莫怪,快快请进。”罗大业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们被请到了前厅,让上了主位,我也没有客气谦让,罗子安的夫人亲自给上的茶,“有劳罗少夫人了。”
“民妇手拙,不知这茶泡得可合小姐的心意?”这女人的话,怎么听起来有点怪呢,还是自己多心了?
我用宽袖遮住,假意饮了一口,“唇齿留香,少夫人好手艺。”
“小姐喜欢就好,那民妇便退下了。”
放下茶盅,见他们祖孙三个还站着,“都坐下来说话吧。”
“谢小姐。”
“我姓容,威远侯爷与家祖乃生死莫逆之交,老爷子对我视为亲孙,所以,我习惯了唤曹爷爷为爷爷。”我笑着解释道。
“是罗某唐突了。”罗子安揖首致歉。
“无妨,这都是小事,罗先生不必挂怀。”我看向罗大业,“罗镇长,此番拜会,反而是我等唐突了。”
“小老儿请都请不来呢。”
“若非突降暴雨,我们此时应该已经过江,到达江湾县了,可恰逢此天灾,也是莫可奈何,转道避到罗家镇来,亦是不得已。罗镇长,今日我奉曹爷爷之命,是关于洪水退去,可能会爆发的瘟疫而来的。”客套讲完了,得赶紧步入正题。
“侯爷的意思是,洪水一退,可能会有瘟疫?”罗大业皱起了眉头。
“是,大涝之后,必有大疫,虽事无绝对,却不得不防,一旦爆发疫情,那可比滔天的洪水猛兽更为可怕。”
“我曾在一本游记中看到过,那当中记述的也是旱涝之后爆发了疫病。小姐,莫非侯爷有办法防治的吗?”罗子安忙问道。
“是有一些办法的,”我将写好的消毒水的配方递给了陶水,陶水又递给了罗大业,“除了这个方子,还有生石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