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便是有礼,可这种礼,总让人感觉某种古怪。
“孩子!我的孩子!”
街道上的古怪安静突然被一声哭喊声打破,众人寻声看去,就见一个穿深棕色麻布服的女人哭闹地抱住一个白袍人的大腿,那白袍人怀里也有个哭哭啼啼,不足五岁大的小男孩。
“放手。”
白袍人皱眉,抽腿想要甩开女人,可女人死死抱着,一丝都不松开。
白袍人明显不耐烦了,但语气依然轻柔柔的,“吾说过很多次,能为吾主效力,乃尔等莫大的荣幸,不感恩戴德焚香上供也就罢了,还于大街上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女人依然哭泣:“可孩子……那是我的孩子啊……”
花醉漓看得不明所以,但瞧周围人的眼神明显见怪不怪,莫名还有些鄙夷,使团里的卡尔特瞧见她的样子莞尔一笑,上前说道:
“姑娘初来我国可能还有些不太熟识,这并非当街强抢孩童,而是那个妇人不知好歹,违抗圣令不遵。”
“什么圣令?”花醉漓不解。
卡尔特继续道:“我国国师乃天神子弟,为了绵延我天圣的国之昌盛,特从民间选择灵童侍奉左右,那个孩子若将来被选上作为灵童,那可是这户人家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往后日子,真金白银必是少不了的。”
……那跟强抢孩童有什么区别吗?再说了将来的事儿谁敢保证!
花醉漓嘴角一抽:“那若是没被选上呢?”
卡尔特神秘一笑:“此乃不可说,贵客见谅。”
她想抽他!
花醉漓突然就理解刚才梅濯雪递给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除了蠢材,谁会给一个脑残打圆场?
“好了。”梅濯雪伸手撂下帘子,打断他们之间的对话“还是先进宫面圣,别在此种无意义的问题上纠缠了。”
卡特尔顿一下,随后道:“是。”
帘子撂下的一瞬间,花醉漓看见那边的纷争也已经结束了,女人依然坐地上哭,白袍人抱着小孩子上了一辆华丽马车,阳光照到他的衣衫时,她瞥见了一簇用金丝缠绕而成的荼蘼花纹。
浩浩荡荡来到皇宫,花醉漓抬眼瞧去,既觉得惊讶又觉得在情理之中,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地砖,甚至连瓦片都是白色的,她实在想不通,这个国度就如此喜爱白色么?
“两位请稍等,容我通报一声。”
卡尔特说完就要朝里走,梅濯雪上前拦他停下,淡淡道:
“不必,孤和你一起去。”
卡尔特顿了顿:“这……有些不符合规矩吧。”
梅濯雪冷眼看他:“留贵客在宫外吹冷风,这就是你们的规矩么?”
卡尔特默了声,梅濯雪不再看他,转身朝花醉漓道:“你可先回驿站等着,或是游玩也无妨,但……”
他靠近她的耳畔,沉声低喃:“别和天圣的人走得太近,无论贫富贵贱,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