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为什么要动她呢?”
他身上的喜服红到发亮,逶迤过地上浓郁的鲜血,竟毫无违和之感,就仿佛他喜袍上的红就是由这些散发杀戮寒气的血泽凝聚而成的一样。
“孤知道,因为左瞳孔上的暗纹,你们便视孤如妖孽,孤不怨你们,也不想从你们这里获得什么可悲的怜悯,孤想要一个人,我只要那一个人,为什么你们连最后的这点奢望都要剥夺?”
可能是他冰冷狠戾的模样像极了地狱修罗,以至梅濯雪走到长宁面前时竟没有人阻拦,长宁双腿有些颤抖,但还是保持她长公主应有气势同梅濯雪对峙,嘴唇微动,一柄血红的剑便穿透她的肩胛骨钉到身后的金椅上。
“皇姑母,您唯一的开口方法便是说出花醉漓的下落,若不然还是闭上嘴为妙,免得侄儿一个不耐烦,取了您的头颅祭天。”
长宁疼得说不出话,反倒是旁边瘫痪的桓帝怒目出声道:“杀亲友乃不忠不孝,你这个样子,简直不把天和放在眼底,不把朕放在眼底!”
“父皇是在教训孤么?”
梅濯雪侧头,让桓帝清楚地看见他左瞳孔上犹如荼蘼花开的猩红暗纹,桓帝被盯着也有些冒冷汗,但他更知自己与梅濯雪的同生关系,胆子也跟着加大。
“朕不是教训你,朕只是要告诉你,你乃储君,未来要继承大同,若是名声败坏,将来如何服众?”
“呵哈哈哈……”梅濯雪突然低低地笑两声,他仿佛听到了极为好笑的笑话,一时间竟有些难以自持“父皇阿父皇,你是否入戏太深以至觉得此种骗小孩子的话也能拿来糊弄我?”
“其实今日的事你也有几分察觉吧,若不然皇宫大殿怎会仅留下这几个禁军,您啊,原是想借皇姑母的手来束缚住我,让我失去方寸做出出格之事,进而顺理成章地让老三代替。”
说着,他抬眼瞟一眼梅竹筠原先站着的位子,此时空空如也,那个人早已趁乱被人保护走了。
他收回眼,重新看向神色不明的父皇:“只是您没想到,他们玩的是逼宫的把戏,就不知这阴沟里翻船的滋味可好受?”
桓帝猛地咳嗽两声:“濯儿,你应该比旁人更清楚你我二人的联系,父皇怎么可能伤害你。”
“你以为拿同生蛊来威胁,孤就怕了么。”说着,他猛地抽出长宁肩胛骨上的剑,在长宁凄厉的惨叫声中又毫不客气地重新插回去。
“父皇还记得七年前么?那时孤都不拍,现在又岂会惧怕,我再问最后一遍……”
梅濯雪眼底的猩红暗纹逐渐显得暴虐,“她、在、哪、儿?!”
其实花醉漓到底在哪儿,大殿上这群始作俑者是一个也不知道,因为他们根本就不负责这件事,然而当事人本人,说实在也不是很清楚自己究竟在哪儿,只是看周围暗沉又荒凉,整间屋子都透露出破败的死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