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长公主殿下命您进去。”
宁嬷嬷冷着张脸走出来,立在花醉漓面前不动声色地瞟一眼侧边瑟瑟发抖的宫婢,“老奴御下不严,还请大小姐恕罪。”
花醉漓含笑:“哪里,此处为静宁殿,长公主居住之处,这小婢子口出狂言顶撞臣女乃小事,若是长此以往,她连殿下都不放在眼底,那可如何是好?”
宁嬷嬷眸含冷光:“大小姐如此不饶人,将来是会吃大亏的。”
“将来怎么样臣女不知道,可若是绕一个人太过简单,那臣女现在便有可能吃大亏。”
少女娇柔脸庞勾起微笑,宁嬷嬷却不能忽视她笑容下隐藏的嘲讽与阴冷,她看出来了,花醉漓根本不是非要想治一个小宫婢的罪,而是想借着此事向长宁长公主表面她不是好惹的,就是不知此中,有没有太子殿下的一份儿……
“老奴会给大小姐一个交代,只是此人为静宁殿的人,要如何处置,便不劳烦大小姐插手了。”
“自然。”
花醉漓目的达到了,也不想再此事上毫无意义地过多纠缠,她跟着宁嬷嬷走进静宁殿,软塌上穿着锦绒宽袍的雍容女子,支撑着脑袋斜躺,她脚下放有暖炉,且一名宫婢正认认真真地为她按摩双腿。
“臣女拜见长公主殿下。”
花醉漓规规矩矩地跪下磕头,长宁闭着眼睛连眼皮都不抬,懒洋洋地说道:“花家大小姐真是好大的架子,不过让你在门外多等了几个时辰,便拿本宫的底下人出气,怎么,觉得你为丞相之女,本宫就会忍气吞声么?”
“殿下言重了,臣女只是觉得,那个宫婢甚是聒噪,还目无尊卑,殿下宅心仁厚不忍惩罚这些恶婢,那身为臣,便有必要为殿下除去此些祸患。”
“呵。”长宁睁开眼看向狐绒地毯上神色恭敬的少女,冷笑一声“如此说,本宫还应该感谢你替本宫除去个蠢货,是么?”
“臣女不敢,替殿下分忧是臣女的福气。”
说完,她恭恭敬敬地又磕一头。
话里话外找不出错,偏生心里那股子闷气也没处发泄,长宁烦躁地踹一脚底下服侍揉捏的婢子,冷声道:“揉那么重,想疼死本宫吗!别以为在本宫面前耍个油头,便得意洋洋,本宫告诉你,本宫若要杀你,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宫婢跪地上瑟瑟发抖,花醉漓却听得异常讽刺,这些话,应该是对她说的吧。
等一些侍奉的婢子退出去,殿里只剩下长宁,花醉漓,宁嬷嬷等三人,长宁慢悠悠地重新靠到软塌上,接过嬷嬷递来的茶杯,“听说,皇兄下旨把你许配与濯儿。”
“是。”
“那你怎么想,可觉得自己配得上濯儿。”
“太子殿下乃一国储君,臣女相信,天底下没有谁能配得上殿下。”
其实在花醉漓心里,他们二人没有配不配一说,两情相悦,男婚女嫁,有何不可?可长宁问此话明显不是为了自家侄儿来试探她,别有深意不可大意,否则便有落入陷阱的可能。
“还算你有些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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