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惹得旁边的守卫都不忍心看下去想要替她求个情,梅竹筠指腹摩擦,忽然笑道:“本殿下自是想救,可你触碰了条规,该罚就是要罚,行了,进去吧,太晚了父皇该就寝了。”
“是。”
等来到僻静处,北月给花醉漓解下手腕上捆绑的绳子,同时好奇问:“你怎么一番做主,三皇子反倒让我们进来了?”
“因为他赌不起。”玄黑披风下的花醉漓揉了揉手腕,扬起嘴角“虽说现在他于圣上身边辅佐,但无娘家倚仗,唯有依靠长公主,在他还未有完全获得圣上信任前,是不会跟长公主闹翻的。”
“那我刚才不也……”
“但你触碰他的逆处了,他再怎么依靠长公主,现在的底气也大于从前,你明目张胆地挑拨出来,他自然是气不过的。”
“所以,你就给他找个台阶?”北月挑眉,她倒是有些明白殿下为何对她情有独钟了,这种拿捏人到骨子里的自信神情简直跟殿下一模一样。
如此想着,北月神色变得极为复杂。
宏伟的未央宫很快出现眼前,北月拿出令牌表示出北司身份,值夜的小太监慌不择路地跑进去禀告,不多时,他便十分恭敬地请北月进去。
北月没有动,而是侧身让出道路,小太监这才看见她身后还跟着一位披着玄黑披风的人,立马明白过来这才是正主,急忙引路上前。
还没有跨入门槛,花醉漓就听见里面传来撕心裂肺地咳嗽声,身形顿了顿,但还是跨步走进去,一头磕在地上,朝上首人恭敬道:“臣女花醉漓,叩见圣上。”
“起……起……起来……”
声音断断续续,花醉漓收敛神色说了句‘谢主隆恩’,直起身悄然瞟了眼上首,桓帝脸色白得吓人,下垂的眼袋乌黑发青,盖着被褥斜斜靠在床榻上,粗重的气息由嘴里呼出,仿佛下一瞬便要断了。
“大胆花醉漓,你怎可冒充北司私闯圣上寝宫!”
小全子大声嚷嚷,花醉漓却不管他,站起拿来桌上的白玉壶倒了杯水,又取出怀里梅濯雪给她的药瓶,倒出一颗血红色药丸融化于水里,直至水色变红。
小全子见了目瞪口呆,更瞧她要把那红彤彤的水喂给桓帝,下得急忙伸手阻止,花醉漓一闪身便躲了,直接搀扶起桓帝喂下去。
“咳咳咳咳……”
桓帝饮下水后咳嗽声越发厉害,身子一歪斜,更是直接吐出血来。
“哎呦喂,你给圣上喝什么了!要是圣上……你、你八个脑袋都不禁掉的!”
“等……等一下……”
桓帝伸手制止了小全子呼唤禁军的动作,他直起身长呼口气,眉梢舒缓倒比刚才气色好了不少。
“圣上,您……”
“下去。”
小全子犹豫,但瞧着桓帝眉眼间又恢复了往日的犀利,微一躬身便推出去。
等房内安静下来,花醉漓重新跪在床榻上。
桓帝喘着气,问道:“你喂朕的,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