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随着她的不断接近,那些戾气竟是有意无意地躲闪开她。
“梅濯雪。”
她扶着红漆柱高喊,身上裙衫湿透又破烂,但她已经股不得那么多了,来到低头抚琴的白衣人影前,唤道:“梅濯雪?”
他不理她,依然持续着自己的动作,花醉漓看去,就见他白皙如玉的手指早已因长时间拨动琴弦而被划出道道血痕,肌肤破烂,似无止境地流出一滴又一滴鲜红的血,衬得琴身旁侧雕刻的梅花异常妖艳。
“你别弹了。”
花醉漓看得心惊,她想拿下他的手,可刚触碰上他的指尖,她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道弹飞出去,重重摔地上。
“噗!”
花醉漓嘴角流下血迹,她看着依然毫不停歇继续弹琴的人,忽然对那把古琴产生巨大的恨意,她起身,视线落到凉亭角落早已破碎的装饰花瓶,从地上捡起碎瓷片藏在背后。
她来到梅濯雪正对面,蹲下身,柔声道:“梅濯雪,阿濯……你看看我好不好?”
他依然没有理她,依然弹奏那把涂满鲜血的琴。
花醉漓眼底冷了下来,她默默伸手,把拿着的碎瓷片狠狠朝琴身一扎。
上好的冰蚕丝哪会那么容易断裂,但巨大冲击还是令琴声乱了节奏。
梅濯雪动作戛然而止,他缓缓抬头看她,“你……坏了孤的琴。”
幽深而又冰冷的瞳孔缠绕着荼蘼花,花醉漓被他盯得浑身一抖,却也毫不示弱地与他直视,“是,因为……唔!”
一只大掌紧紧掐住她的脖子,花醉漓只说了一半的话被紧紧卡回喉咙里。
“你知道么,这把琴,是孤为她做的。”
梅濯雪的声音依然不紧不慢,
“雪域高原的七弦冰蚕,千金一寸的青桐古木,孤刻下能与她连接与之的梅花作为配饰,还未送与你却毁了,说!该当何罪!”
‘咣当’一声。
花醉漓被他压制白玉地板上,脖子上的力道越发地重,她直感觉呼吸不畅,即刻就要昏死过去。
脑子明明已经很混沌了,可听他的话,她却依然能回忆起他们初次见面时,他拿着刻刀细细雕琢,问她喜欢什么花纹的样子。
“梅濯雪,你清醒点……千万别被操纵……”
“清醒?孤很清醒。”
梅濯雪低头又凑近她几分:“你是醉醉,为了薛盛那个贱人来抛弃孤的醉醉,对不对?”
他伸出食指缓缓描绘她的面容,“你对他笑,对他好,却拿不出半分真意来对我,甚至……你还要嫁给他,如果我不去抢亲,你是不是就要为他生儿育女,与孤老死不相往来,是不是!”
靠!花醉漓听了想骂街,还说自己清醒,这特么都是什么猴年马月的事儿,还折腾。
“我……没有……”
“还说没有!”梅濯雪手下的力道更重“你为他穿婚服,戴霞帔,真当孤是瞎的吗!不仅如此,你还为他,来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