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帝似没想到她没有像其他贵女那样哭哭啼啼为自己开脱,反倒坦坦荡荡愿等真相,眸中不禁多了几分赞许。
他转头问花清泽,“爱卿觉得呢?”
花清泽看着自家女儿大大方方在那站着,却连个眼神都不瞧他,心中瞬间有了某种猜测,他暗自叹一声,起身道:“微臣相信,圣上自会给小女一个公道。”
桓帝点点头,“那好,此事便由濯儿来定罢。”
……
碧波点点,荷香阵阵,湖面上含着露珠的粉嫩荷花瓣,微微绽开一条缝。
花醉漓被两个宫人搀扶着,往一处空殿走去,她微垂下眸,感受着那压制她以防逃走的力道,扯了个讽刺的笑,“还要走多久,我们……”
‘扑通’!
‘扑通’!
她的话还没说完,旁边的两个宫人,以及身后跟随的几个太监纷纷倒地不起。
她一愣神还未反应过来,一只大掌抓住胳膊飞速把她拽进左侧的树林里。
花醉漓眸光乍寒,抬脚就要踹对方腹下三寸,可哪知被对方一别,一个擒拿手反向操纵似要将她摁在假石山上。
猛地闭上眼睛,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她感觉枕在了一只温凉的手背上,淡淡的艳梅冷香顺着风飘进她的鼻尖,耳垂上被气息喷洒带来一阵熟悉战栗的酥麻之感,她身体瞬间一僵。
“梅……殿下……”
那人低低轻笑两声,更加往前挤了挤,腾出一只手撩起她的碎发别在耳后,露出晶莹如玉的侧脸。
“你倒是敏锐。”梅濯雪低头看着怀里轻咬薄唇的小人儿,眼底闪动笑意“说说,为何那般做?”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还有……”花醉漓挣扎“男女授受不亲,您是不是该把我放了。”
她脸朝里趴在假山上,并没有看见随着她的不断挣扎,梅濯雪晦暗不明的瞳孔逐渐加深,他深吸口气,喑哑道:“别动。”
花醉漓听见似含有忍耐的低沉声音,瞬间乖巧地一动不动了,凭经验,她要是再动下去,倒霉的肯定是她!
一时间沉默,她感觉摁在脖颈上的手指若有似无地摩擦过肌肤,带起一阵阵寒凉的瑟缩,她闭上眼睛,调整呼吸,尽量忽视那个让她心乱如麻的手。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身后人轻问:“为何要那般做?”
“殿下也觉得,是我杀了卫状元郎?”
“不。”
梅濯雪伸指尖缠绕起她垂落耳边的一缕乌发,淡然道:“孤的意思是,那些粉末,本可以不用出现在你身上,为何,留下了?”
“殿下未免太看得起臣女了。”花醉漓垂下眸子,遮住里面流转的暗光“臣女若是有如此通天的本事,也不会被人陷害成这样。”
梅濯雪看着睫羽闪动如黑色蝴蝶的少女,伸手指到前方猛地勾起她的下颚,嗤笑:“是么,孤还以为,是花大小姐不忍心薛学士受非议,才拦下如此罪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