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满是哀求。
“我知道您不顾伤体找回姐姐,已是还清了我那点恩情。
我不该再贪心,可姐姐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求您!求您再帮我一次!
只要您肯出手,不管结果如何,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接受!”
向苼看着跪在面前痛哭流涕的少年,微微摇头:“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救了?”
龚长命哭声戛然而止,立刻抬头,两眼睁大:“真的?”
他兀自还有些不敢相信。
姐姐曾带他进城见过世面,外面的修行之人个个心思险恶,可一点都不好说话。
他真有这番好运气,正好遇到一个心地善良的女修?
“前日因,今日果。”
向苼微微一笑,语气平淡,却也柔和:“你姐弟二人,算是与我有缘,我自不会袖手旁观。”
“太好了!”
龚长命终于破涕为笑,“向姐姐,您真是大好人!”
“好人?”
向苼怔了一下,失笑:“起来吧,难道还指望我扶你?”
龚长命眼前闪过向苼面无表情掰断双手的画面,立刻“蹭”的一下站起来。
“去准备一只空浴桶,若是没有,水缸也行。”
听到吩咐,龚长命二话不说跑出屋去。
向苼自己则是来到床边,伸手就要揭下龚瑶心口的镇命符。
“不可!”
老祭司惊呼一声,立刻上前阻止:“此符吊住了瑶儿最后一口气,一旦……”
向苼恍若未闻,赶在老祭司动作之前揭下镇命符。
“瑶儿!”
老祭司大怒,“你这是草菅人命!我不知长命哥儿为何信你……咦?”
他话到一半,忽然惊咦一声,凑到龚瑶跟前来小心探了探鼻息。
镇命符已揭下,瑶儿的气息居然依旧平稳,没有丝毫变化。
这是怎么回事?
老祭司面露茫然,随后很快想到了什么。
修行之人?
是了!
若非修行之人,体内充斥那般庞大的阴气,早就变成魔人了,哪里还能神色正常地坐在这里救治龚瑶。
他心中怒火瞬间消了个干净,面色敬畏地站起来,朝向苼深深作了一揖:
“前辈医术高明,是老夫眼拙了。”
“出去帮忙。”
向苼迅速揭下龚瑶身上其他符篆,头也不抬地开口:“另外,莫要将今日所见告诉村中任何人。”
这番话说得淡漠。
老祭司听着,心里却比之前还要踏实一些。
这才是修行之人,高高在上,颐指气使。
若是前辈对他,也跟对待长命哥儿一样态度温和,他怕是整夜都会睡不着觉。
念头闪过,他连忙再行了一礼,恭身退了出去。
村里大木桶没几个,但水缸多得是。
老祭司刚踏出房门,就看到龚长命脸不红气不喘地扛着一口缸快步跑来。
“这力气……”
老祭司吃惊地瞪大双眼,视线下移,一眼便看到少年跑动间裸露而出的胸口光洁,不见镇命符踪影。
老祭司顿时气急:“长命哥儿,你姐姐如今回来了,你怎么还如此不爱惜自己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