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所有的资料,岷殊已经无语至极。
不知什么时候发现了盛利心中另有所爱的徐玫也就算了,这一世她也只是上了一趟盛清云的车,去了一次盛利的办公室,都能发现些许端倪。
徐媛与盛利一起生活了二十七年,竟然毫无察觉。
更可笑的是,她自以为将盛家打理得井井有条,三个孩子也各有各的出息。
殊不知……
她的第一个孩子被害得早产,生死不知,她一无所知。
她的第二个孩子在家被忽视冷暴力,她一筹莫展,只会用溺爱将他养得更坏。
她的第三个孩子被人掉包,在外被虐待十七年,她却更心疼养在身边的罪魁祸首的女儿。
她真的什么也没有察觉吗?
她真的蠢到如此程度吗?
还是说,她只是舍不得现在的生活,不愿意发生任何改变?
岷殊说不清楚。
但是她对徐媛生不出一丝一毫的同情。
只觉得她活该。
收起所有资料,岷殊直接去了举办这次学术研讨会的地点:京大。
这场会议不算保密,但知道的人也并不多。
岷殊穿行在京大校园时,碰见了不少诧异的目光。
她这几天确实格外出名。
如果说之前的豪门八卦不能引起这些高校精英的注目,那么后来占领了热搜三天的“天才少女”以及“愿你未来一片光明”绝对无人能错过。
毕竟后一个词条来源于曾毕业于京大的贺一章院士。
好在这些京大学生们都只是用好奇地目光多看她一眼,并没有人贸然上前和她打招呼。
这两天时刻被路人拦下被记者围堵的岷殊,突然就觉得京大确实是一座学术氛围极好的学校了。
小礼堂已经来了不少人了。
岷殊再次受到了全场瞩目。
她礼貌地向对上视线的长辈点头,找到标记了自己名字的位置坐好。
刚坐下,旁边的人就伸出了手:“盛同学,久仰大名。”
岷殊看了眼他桌前的姓名牌,礼貌握手:“你好黄博士。”
黄路微笑道:“之前因为实验错过了你的直播,后来虽然看了重播,但是也失去了和盛同学交流的机会,趁着会议还未开始,不如我们互相交流学习一下。”
岷殊:“怎么交流?”
黄路从脚边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叠纸,面上露出几分苦恼:“我最近遇到了一些瓶颈,尤其是在展开论证的过程里,每一次都卡在了同一个公式上,盛同学虽然还参与过专业的数学课题研究,但天赋是章院士都夸过的,我就想让你帮我看看。”
岷殊将他拿来的那叠纸一张张看了一遍。
在黄路期待地视线里,将这叠多达三十页的论证过程放下。
“你跳过了最重要的验证步骤。”
岷殊抽出其中一张纸,递给黄路,她神色冷淡:“但我觉得这应该不是黄博士你的课题,而是给我的一道题。”
黄路一愣,没想到岷殊如此敏锐,正想说话,后面就传来哈哈笑声。
“你也别怪黄路,他是猜拳输了不得不过来试探你。”
贺一章教授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他们身后,除他之外,还有一位与他差不多大,但气质更温和儒雅的老人,以及一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你没有参加高考,也没有经过本科和研究生的学习,这次邀请你参加这次研讨会,反对的人不少,所以有人提出这个方式,想让大家心服口服,还希望你不要介意。”
岷殊倒是一点都不介意,做道题而已,她在直播间不知道做了多少了。
“没关系。”
她话音落下时,贺教授身边那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吊儿郎当道:“我还以为她会打人呢,都做好挡在您两位面前的准备了。”
岷殊抬眼看他。
年轻人伸手:“你好,我叫张闻,一直有在关注你的直播间。”
岷殊没有和他握手,只淡淡移开视线。
张闻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原来和直播里一样,真还挺记仇。”
他旁边儒雅的老人笑着伸出手:“盛同学你好,我之前与你通过电话,我是钱永林。”
“钱教授您好。”
岷殊与钱教授握手时,却在思考,到底是什么项目,竟然将数学界和计算机界两大泰斗都给请了过来。
会议即将开始时,一位气质沉稳身材高挑的女生在岷殊身边坐下。
岷殊与她都是对对方点点头,就将目光投入到台上。
“感谢各位拨冗前来,参加这次研讨会,我们今天的主要内容是……”
岷殊这边在开会时,徐玫冲进了盛利的办公室。
她一把推开阻拦的新总秘,一边将一张纸拍在盛利的桌上。
盛利揉了揉眉心,语气不耐:“又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徐玫面上不复往日的温柔和与世无争,露出尖锐来:“你看看这是什么?”
盛利皱眉看去,只见是一张法律传票。
他心里顿时就知道是什么事了。
他扯了扯领带:“盛明珠还没满十八岁,我和徐媛同样是法律意义上的受害人,到时候我们不追究,你不会坐牢的。”
“我要的仅仅是不会坐牢吗?”
徐玫压低身体,一口牙几乎咬碎了:“当时将两个孩子掉包,你可是同意了的,这十七年我打骂虐待那死丫头,也是你默认的,当初发现她特别聪明的时候,我就问过你要是她记仇怎么办,是你说她翻不出水花,可是现在呢?”
盛利往后一靠:“你直接说你想怎么办。”
徐玫看不得他事不关己的表情,也露出了自己狰狞的真实面目:“我听说你让人去调查盛明珠,怀疑她被人掉包了,你不会是真的那么觉得的吧?”
“盛明珠有多聪明,你和我可是最清楚的人,真的要说起来,我还算是救了盛明珠一命,毕竟,在知道她比盛清云强出百倍时,你就已经对她动了杀心,如果不是那天我恰好提前回家,她早就煤气中毒没了。”
“盛利,我警告你,你如果不能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盛明珠记仇,我倒要看看她把我送进去监狱之后,会怎么对你,而且她那么聪明,你觉得她发现了你的秘密没有?”
“如果她知道了,你那放在心尖尖上的白月光和真正的掌上明珠,她会放过她们吗?”
盛利脸色骤变:“徐玫,你应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徐玫冷笑:“我知道啊,这么多年来我提过你那白月光一句吗?可是兔子急了也咬人,我只是想用我自己做例子提醒你一下,盛明珠可不是什么人畜无害的小兔子,她从小就是睚眦必报的狼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