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可以,但他不想死后一直留在这边。
他要回到自己的祖坟中去。
但现在国内是红党的地盘,好在没有了战争,他又是个死人,他相信以楚凌云的聪明一定有办法送他回去。
贺年闭上了眼睛,没有再说话,楚凌云则静悄悄离开。
贺年的要求他能办到,而且很容易,但只要有一线希望,楚凌云还是想着救人,没有想要放弃。
第二天早上,美国的医生和飞机便抵达香港。
医生没有休息,直接来到医院对贺年进行检查。
楚凌云花重金请他们来是救人的,此时病人最为重要,一点时间耽搁不得。
“楚先生,病人的情况非常差,我们无能为力。”
检查过之后,美国来的医生面对楚凌云摇了摇头,楚凌云则是心里猛的一沉。
他们是美国最好的专家,如果他们没有办法,这个世界上几乎没人能救的了贺年。
“一点办法没有吗?”
楚凌云带着一丝希望问道,医生再次摇头:“如果有办法,我们会立刻带他走,但他这个情况已经支撑不到美国,就算到了美国,我们能做的有限,救不了他。”
医生说的很明白,贺年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不是医生所能救下来的人。
去美国有可能会死在飞机上。
即使没死,到美国和在香港也没有任何区别,随时可能死亡。
这次跨国出诊,不算飞机的钱,医生团队楚凌云就足足给了十万美元,这么多钱,他们要对病人负责,无法救人却欺骗能救,惹火了人家他们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楚凌云在美国可不是一般人,他是资本家。
“我知道了,谢谢你们。”
楚凌云微微叹道,贺年果然最清楚自己的情况,美国专家救不了,英国那边基本上没有任何希望。
事实上的确如此,英国专家同样赶到了香港,下午到的,得出的结论和美国专家相同,贺年的情况已经油尽灯枯,非人力可为。
三天后,贺年闭上了眼睛。
一直在医院等待的众人,收到消息的时候眼圈全部泛红,许义更是起身自己去了厕所,老泪纵横。
早在军事情报处刚成立的时候,他与贺年就一起跟着戴老板打拼,转眼快三十年了,没想到这个老朋友早他一步离开。
其他人心情同样不好,贺年的家人更是一直痛哭。
人没了,葬礼需要准备。
楚凌云安慰着贺年的家人,好在贺年这些年赚了不少钱,就算他不在了,家人只要不去挥霍浪费,祖孙三代也用不完。
楚凌云会帮着他们,至少能让他们的钱生钱,不用为以后的生活发愁。
至于贺年最后的心愿,楚凌云准备请霍先生来帮忙。
他直接出面就行,但他办的太轻松,很容易被人看出什么,霍先生则不一样,谁都知道他和内地有联系。
这件事请他帮忙去做,肯定能够做成。
“楚老板,您放心,灵柩您就放心交给我,我保证送到那边,让贺先生落叶归根。”
见到楚凌云,得知楚凌云的请求,霍先生没有丝毫犹豫便直接答应。
对他来说这的确是小事,算不得什么。
“霍先生,那就麻烦您了。”
楚凌云微微点头,贺年的离世让他心里很不好受,他还年轻,没想到这么早便开始接受身边的人离开。
贺年只有六十出头,这个年纪离开确实有点早。
其他人以后要多注意身体,正常的体检每年都要进行。
还有自己的父母,他们也是劳累了一辈子,以后要多关注下他们身体情况,楚凌云还等着国内放开后,让老两口回老家居住,在老家安享晚年。
若是能活的更久,让他们看到新中国的发展。
“楚老板,您太客气了,这件事交给我,那边的人办完后,我会让他们把拍下的照片带过来。”
霍先生笑呵呵回道,楚凌云则轻轻摇头:“照片就不必了,办好后事即可。”
楚凌云相信霍先生不会弄虚作假,更何况国内的事瞒不过他。
贺年虽是军统特务,但他手上没有同志们的血,现在人已经没了,仅仅是葬入老家祖坟,这点很容易就能办到。
未来做好保护即可。
贺年的葬礼办完后,霍先生便带走了他的灵柩,想送过去走正常通道肯定不行,海上交接,有内地的船专门过来把东西带走。
东西会直接送到贺年的浙省老家,那边已经提前做了准备,棺材一到便在贺年老家族人的带领下入土为安。
贺年走了,许义明显沉默了很多,整个人似乎瘦了一圈。
王跃民比他好点,但同样很难过。
都是以前的老朋友,谁能想到贺年竟然是第一个离开,又走的那么突然。
这段时间楚凌云一直留在香港,一是帮着料理后事,二是要开导开导他们两个。
“凌云,你准备什么时候对齐利民下手?”
许义的家里,王跃民突然问道,大家最担心的就是许义,贺年后事结束后,几人经常一起来到许义家中,开导和安慰他。
“老师,您想什么时候?”
楚凌云反问道,他明白王跃民的想法,贺年突然离世同样刺激了他,这是希望自己活着的时候能够看到整倒齐利民。
“越快越好,最好今年就解决掉。”
王跃民轻声回道,许义同样抬头,看向了楚凌云:“老王说的没错,老贺走了,你对齐利民下手没人会帮他说话,越早越好,我们都老了,不能让这家伙一直活在我们后头。”
贺年和齐利民的关系最近,两人是同乡。
当初贺年要楚凌云还是齐利民出的主意,几个人中,就贺年有可能帮齐利民说话,其他人巴不得他早死。
“好,下个月我就回台北。”
楚凌云答应了,齐利民现在的情况并不乐观,连续的失败,已经让老头子对他失望到顶,如今齐利民已经见不到老头子,有事需要去向大公子汇报。
而且老头子有意把保密局交给大公子,他这个局长位置已经不牢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