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期在边上听得直打哈欠。
易迟心想着按照规矩自己是不是要一个个拜过去时,后者一直都没这个表示,直到到了最深处。
这里没有画像,只有一块牌位,上面写着‘无极灵祖’的称号,烛九心态良好地对着磕了三头。
纪期这时候倒是不困了,睁着乌溜溜的圆眼看着,眼中闪烁着趣味的光。
墨怀樽介绍完对方的事迹后,亲自上了炷香,深沉地看着她问:“你可知为何这么多先人中,唯有灵祖无画像?”
那时候还没有开发出留影石这个东西,因而画像是唯一能恒久保存别人样貌的东西。
当然,丢失或毁坏之类的情况不算。
五万年前的事了,谁知道呢?
易迟点了点头,“知道。”
墨怀樽的话头硬生生止住,他沉默片刻才问:“为何?”
易迟眨了眨眼理所当然:“她不爱画像。”
“……”墨怀樽难得不知道说什么。
纪期看了眼对方噎住的神色,抱着易迟的腿哈哈大笑,他一边蹭一边拍马屁。
“易迟美人真是太聪明啦!今晚想跟美人睡一个洞府……”
易迟把人提着后领提溜起来,对上色批纪期充满期待的可爱眼睛,她铁石心肠。
“再喊我美人,今晚就把你挂墙上当壁灯。”
纪期肉乎乎的小手盘着广元仙君,一蹬腿,身子就在空中晃悠起来。
“也不是不行呢。”他小脸一红,羞答答道。
“……”
易迟好悬没当着墨怀樽的面说一句:小屁孩毛都没长齐就想找媳妇了。
等着,回去门一关,就扒了你的开裆裤揍一顿。
易迟继续跟墨怀樽说刚才的话题。
墨怀樽一顿相当官方的解释,几乎都是后人对灵祖的正向揣测,什么不爱虚名做好事不留名之类的。
易迟:太谢谢了,把她想的那么高风亮节。
“按照绝崖史册记载,灵祖是个伟大的女子,但因为当年藏经阁遭到毁坏,史料丢失,已经没有切实证据证明灵祖性别。”
“所以?”易迟挑眉,预感到这群后人要给她拉一坨大的。
果然,墨怀樽声音格外冷沉。
“因而从一百多年前开始,妖族为了维护如今皇族的正统地位,大肆宣称灵祖是男子,如今人族、魔族,为了各自利益,响应者众多。”
“……?”都杀了吧,易迟微笑。
纪期讥讽:“六六六。”
……
参拜完历任先贤,点了魂灯,就到了与其他真传弟子见面的时刻,易迟想起今日遭遇的这一茬,阴险一笑。
玉之清三人磨磨蹭蹭进来时,就看见她老神在在地坐在墨怀樽旁边的位置上。
后者也不说什么以后和睦相处互帮互助的话,就简短一句让他们敬茶。
墨怀樽墨发玄袍,不怒自威,情绪沉定到永远猜不到他在想什么,因而她们到了他跟前,都因为敬畏十分乖巧。
易迟相当温柔地笑了,开口就往三人心口戳,“二师弟三师妹四师弟,你们的大师姐我已经准备好喝茶了。”
三人:“……”
这村姑本性这么浮夸讨厌的吗。
师尊你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