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不不不,两位兄弟误会了,驸马爷亲手教俺使这曲辕犁,俺却差点坏了他大事,他也没有怪俺,俺还因此谋得了一个差事,这样的大好人,俺不得找人刻个牌位供起来,逢年过节也让俺婆娘儿子拜拜!”
陈根生慌忙摆手,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和小心翼翼。
“原来陈老哥是想谢谢唐小侯爷,那你可听仔细喽,这位唐小侯爷姓唐名宁,一等定远侯唐老侯爷独子,当今陛下钦定的五驸马。”
白姓差役郎声就报起唐宁的身份来。
“姓唐名宁,唐宁,唐宁……”
陈根生默默念了两遍,才对两位差役道谢:“多谢二位差爷,俺记住了,要是没什么其他事,俺和牛二就先回村了。”
“也行,那陈老哥,你们知道路,咱们也就不送你们了,你的任命文书和牛二赏钱,过几日上面发下来咱们哥儿几个再给你们送去,田里那直犁,大人们没说,也就送你们了。”
领头的王姓差役点点头,他们就在这的目的,就是跟陈根生和牛二交待下后事。
现在差不多说完了,他们也该回去复命了。
“多谢几位差爷。”
陈根生和牛二慌忙道谢。
“客气。”
王姓差役随意拱了两下手,带领手下人也前往城中而去。
陈根生和牛二这才返回田中,扛起属于各自的耕犁踏上回村的路途。
“根生,不,俺也得叫你陈大人了,那位驸马爷的犁,当真有你说的那么好使么,俺刚才都不敢问。”
牛二缩了缩脖子小声问道。
“你也叫俺陈大人!俺俩还是不是同村兄弟。”
陈耕生眉毛一竖。
“哈哈,俺就开个玩笑嘛。”
牛二赶忙赔礼道歉。
“这还差不多。”
陈根生抚摸手中的曲辕犁,就像抚摸着自家婆娘的腿一样亲切道:“你还别不信,等明儿这犁被衙门放出来,你买一架试试就知道了,这架犁俺得把它和驸马爷唐宁小侯爷的牌位一起供起来。”
“说起来,根生,你知道唐宁小侯爷的名字咋写嘛?”
牛二偏过头来疑惑问道。
“俺是不会,可郝员外总该是会的,俺让他给俺写一副,俺告诉你牛二,等陛下那赏金下来,你可千万注意着点,别告诉别人,否则,当心你小命儿……”
陈根生小声警告起牛二。
今天他之所以选择犁而没选百两黄金,除了是心中有愧外,还有一个不敢说的理由。
十四岁那年,他上山砍柴时,曾亲眼见到有强人杀了一个过路客商,抢了客商身上的钱财,然后埋在了密林中。
他不仅看到了那名强人的脸,还偏偏是本镇上见过面儿的,不过万幸,那人没有看见紧紧咬着木柴没敢出声的他。
他害怕受到报复没敢报官,这个秘密一直被他隐藏了十二年,这些年做噩梦都还梦到过几次,那个人的相貌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放心吧根生,财不露白嘛,这个道理俺还是知道的。”
“那就好……”
夕阳西下。
两人扛着耕犁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黄昏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