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中滑落出来,熠熠生辉。
老苗子听着他说话音很熟悉,但由于光线太刺线,他一时之间没有看清对方的面孔,眯上眼睛足足盯了七八秒之后,他才猛然警醒过来,瞳孔紧缩,身体宛若弹簧一般弹起,转身就要跑!
“我草你妈的老苗子,我儿子死了,我爹也死了,你他妈还想活吗?”那个高大男人怒吼一声,正是一路追踪他至此的顺子,此时手中钢刀猛然刺下,直接贯穿了老苗子的大腿根!
啊!
见到有人动刀,旁边的陪酒小姐瞬间尖叫着跑开了,而其他客人也都退避三舍,拿出手机开始录像,还有人低声哔哔着以后不能再来这种场合了,全市警务人员消失,这地方以后可就太乱了!
鲜血瞬间喷涌而去,早就喝迷糊了的老苗子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目光惊恐、连连后退:“顺子,你要干什么?”
“你说,我就是找你要我自己的工钱,我错了吗?啊?你凭啥打我啊?”顺子此时脸上的神情不是愤怒,而是一种狰狞的笑,一种病态的笑容,就像是很多电视剧中精神失常的变态杀人狂一样,拎着滴血的钢刀一步步逼近老苗子。
“兄弟!兄弟,你听我说,这是个误会,那天我也是太着急了,就打了你两巴掌,你要是不顺心,哥让你打回来行不?”老苗子强忍着大腿传来的剧痛,一边细声软语的想要让顺子冷静下来,同时还不停的给张丰年使眼色,暗示他在背后偷袭一下顺子、解救解救自己。
顺子摇头。
他俯下身子,第二刀,直捅老苗子的肩胛骨!
伴随着刀刃和骨骼的摩擦声,刀尖瞬间刺破皮肉,从另外一段扎了出来!
“嗷嗷嗷!”老苗子疼的瞬间尿了裤子,不停开口求饶:“顺子兄弟,你饶了我,我给你钱!给你很多钱!”
然而顺子现在根本不听他讲话,只是自顾自的问道:“两万块钱,对你来说多吗?”
“你每次来酒吧消费都不止这个数,这点钱都买不了几瓶洋酒啊……你为啥老拖着不给我呢?”
顺子攥着刀柄,不停在伤口中搅动着,老苗子几乎要疼得晕厥过去,口吐白沫,不停抽搐。
“两万块钱,对你来说就是几瓶酒、几个花环,但你宁可把它白送给别人,也不还给我!”顺子额角青筋暴起,一刀剁掉了老苗子几根手指,咆哮道:
“为什么连这点钱,你都要给我假的!为什么骗我,小泽是因为你死的!”
“我要你偿命!”
“钱,我不要了,你留着在下面买一套三室一厅,三天之内,我把你全家都送下去跟你团聚!”
顺子举起钢刀,一刀一刀毫不留情的捅在老苗子肚子上,刚开始,老苗子还能哼唧着求饶,到了后来,他就完全没有任何反应了,只是瞪着眼睛呆呆看着酒吧天花板上的霓虹灯,口鼻不停向外溢血。
也不知道捅了多少刀,顺子呆呆站起身来,看着倒在地上的老苗子几乎被戳了一个破麻袋,腹部稀烂、内脏肠子流了一地,有亲眼目睹这一幕的客人全都吐了,苍惶逃走。
大仇得报。
顺子却没有丝毫的复仇快感,有的只是麻木、茫然,他迈步来到刚才老苗子坐过的卡座上,盯着桌面上的几瓶洋酒看了半天,最后拎起来那瓶最贵的黑色酒瓶。
他往嘴里灌了两口,而后面带惨笑的看向旁边的服务员:“这也不好喝啊,为啥比我儿子的命还值钱呢?”
“大……大哥,跟我没关系。”服务员都快被吓哭了。
顺子摔碎酒瓶,迈步就向门外走去,当他经过老苗子的尸体时停驻了一下。
几天前,他觉得这个人很可怕、很强势,每当自己站在他面前时,都有种忍不住想要逃离的感觉。
但现在想想,可能是因为当时有太多东西束缚着他,让他恐惧、让他懦弱。
而当这些东西全部都消失,都被命运从他身边夺走时,他绝望了、也释放了。
原来以前看似强大的、不可战胜的、不可忤逆的人,竟然如此孱弱,只需要轻轻一挥刀,他就倒下了。
儿子死了。
老爹死了。
顺子弯了几年的腰,也在今晚彻底挺直了。
他无视那些拎着警棍、浑身颤抖的保安,将目光转向了躲在角落桌子底下宛若鸵鸟般的张丰年,冷笑道:“张主任,出来聊聊三年前你把我爸低保私自扣下的事呗?”
“顺子,叔知道错了,你饶我一命!”张丰年抖似筛糠,鼻涕一把泪一把。
“出来,出来咱们聊聊。”顺子蹲在桌子前,歪着头、拎着刀,笑容友善,不停向他招着手。
……
由十几台面包车组成的车队浩浩荡荡停在金色海洋酒吧门口。
车门打开,几十名村民抄着各种凶器浩浩荡荡的冲了进来,但很快,这些人又仓皇跑了出来,而且一个个脸色铁青、有的甚至蹲到路边直接狂吐了起来。
“发生啥事了?”陆尧感觉有点不对劲,顿时上前抓住一个人问道:“老苗子和张丰年没在里面吗?”
“在……”那名村民颤抖着说道。
“那还等什么?他们在几号桌,冲进去干就完了!”陆尧怒吼一声,拎着两把柴刀就要往里冲。
那个村民一把拉住陆尧,语言艰难的形容道:“他们……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