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天野知道月予忆说的对,但这也太胡来了。
怎么能让她自己去群英盟?她怎么过去,飘过去吗?万一被人看见了,岂不是麻烦更大。
穆天野左思右想,突然眼前一亮:
“穆晓,你替我回北原吧,我和月予忆一起去群英盟!”
穆晓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
“我自己回北原?”
“对,你绕路东涯回去,把这边的情况告诉我爹,然后问问还有什么事儿是咱们不知道的。等听我爹讲完故事,你再拿上证据来群英盟找我们。”
说完,穆天野眼神亮晶晶地看向月予忆:
“怎么样,这法子不错吧?”
月予忆迟疑地回答:
“听起来可行,但是……”
“那就这么定了!穆晓,你带着豆豆一起走,有什么事儿就让它传话。我爹要是骂我,那就让他骂,等褚鸿振死了,他想怎么骂我都行。”
穆晓犹豫着说:
“少主,我传话传不明白怎么办?”
“我相信你。”
“我不相信我自己……”
僵持之际,浮沉方丈手中掐算着什么。不一会儿,他放下手,问月予忆:
“月丫头,你意已决,不会更改,是吗?”
月予忆点头,坚定地回答:
“绝不更改。”
浮沉方丈又看向穆天野,问:
“如果你要和月丫头一起前往群英盟,因果就无可更改了。穆小友,你以后若是后悔了,这世间可没有重来的法子。你得到的、失去的,都是你此时此刻估量不到的。”
穆天野笑得洒脱:
“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要是连眼前的都保护不了,还估量什么未来。方丈,您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浮沉方丈再次掐算起来,许久之后,他长叹了一声。
这局棋,他已经在其中了。
二十年前,卜算了月予忆的命数后,浮沉方丈看透了很多事。
世间有无可更改的定数,更有无可卜算的变数。
在那个注定的“变数”出现之前,浮沉方丈不可轻易干涉。他只能静静地看着,看褚鸿振成了群英盟主,看月家与穆家断绝往来,看一场大火葬送昔年往事。
而今,变数到了,他不再是围观的无名客,他同样成了因果。
是时候了。
浮沉方丈看向穆天野,看着他坚定不移、毫无畏惧的神色,笑着点头:
“好小子,对得起你爹娘给你起的名字。行,既如此,贫道就再多管点闲事。你陪着月丫头去群英盟吧,你爹那边不用担心,我和这个小兄弟一起回北原。
“当年的事,如今这世间只有你爹和贫道最清楚。要商量怎么对付褚鸿振,我们两个老家伙最有法子。那边的小兄弟,你叫穆晓是吧?”
穆晓听傻了,他根本没反应过来情况怎么就发展成了这样。
“方丈,您……您和我一起回北原?”
“对,麻烦你送贫道去北原和老朋友叙叙旧了。暧,小兄弟,你的马匹认生吗?能一并载上贫道吗?”
“乌雪很乖,这倒不是问题。但是从这儿绕路东涯回北原,路程少说也要七八天。方丈,您的身体吃得消吗?”
浮沉方丈捻须微笑:
“小兄弟,要是早个三十年,整个武林都没有人会质疑贫道的本事。今天暂且休息着,明日一早咱们出发,如何?”
穆天野和月予忆对视一眼,恭敬地朝浮沉方丈俯身行礼:
“此番恩德,永世不忘!”
穆晓看着浮沉方丈含笑的眼神,又看了看自家少主充满热切的目光。
哦,少主的热切目光不是给自己的,是给月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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