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绝不敢有一分僭越。朋友这两个字,对红绸太奢侈了,还请少爷原宥。”
余浪有些懂得红绸的苦心了,她想报恩,又不想伤害青青,于是主动画界,不留一丁点可能性,这女子有侠气。知晓了红绸的心事,余浪便不再勉强。
一交子时,城中大鼎撞了三声,宣告新年已至。
雪也纷纷扬扬大了起来,余浪便要回屋。
却有一群人举着灯笼热热闹闹地拍门进来,为首二人正是谢之谦与李大虎。
“浪哥福庆初新,寿禄延长!”一身华服的谢之谦行了拜年礼,送上新年贺词。谢之谦到底是世家子弟,排场大,后面跟了不少随从。
薛文洋回了高邮过年,谢之谦和李大虎陪伴家中长辈守完了岁就一齐来找余浪。
两兄弟到来,大厅里顿时热闹了许多,本来恹恹欲睡的林水生也兴致高昂地跟着他们打双陆(棋)。红绸和奥巴巴则忙着招待谢之谦的一众随从,给他们每人也包了些铜钱压岁。
“浪哥,我要随你去长安,没有你的扬州城可没劲透了。”谢之谦往嘴里扔了一颗干果,漫不经心得说道。
余浪也停下手中动作,其实他也一直想寻机问问兄弟们的意愿,没想到还是谢之谦主动提出了。
“虎哥,你呢?”
李大虎有些遗憾地说道:“我得比你们晚一阵才能去长安,手里头有些事情没有了解,最迟明年此时,我便会去长安找你们。”
余浪心有所动:“虎哥,你若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事一定要跟我讲,不要一个人死扛,就算我没能力帮你,咱们不是还有那位道门天下行走李泌嘛。”
这段时日余浪总觉得李大虎心里头藏着事情,又知道他性格倔强,不愿意牵连人,怕他独自应对不来。
“是啊,虎哥,这不是还有我吗?我谢之谦也是以一手谢家观云剑名震江南的人物。”谢之谦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还记得在洗月书院自省楼初见面的时候,谢之谦是个多么老古板的人,当时浪哥怎么说来着,说你是新瓶装老酒——人未老,心先衰。没想到现在也会甩俏皮话了。”李大虎笑道。
“可不是嘛,咱们如今和三年前都不太一样了。那时候浪哥还爱卖弄文采,虎哥你是个整天憋坏的主,戴羊每天就爱显摆他那点轻身功夫,张承兴……”
说到张承兴,三人眼睛里俱是一黯。
李大虎还是那个圆场王:“好啦,今日便疯到这里,薛文洋此次回高邮便是要与家人辞行,他应当会跟着你们一道去长安,我一年后与你们在长安重逢,到时候各位兄弟混成了亲王首辅可不要忘了我啊,哈哈哈。”
李大虎走出集贤里,回身望了一眼余宅,却不知道下次再见到余浪的时候是生是死,即便活着,又是敌是友。
他的掌心,捏着一枚霄云古钱。
天宝三载正月一日,改“年”为“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