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本想拒绝,但看到朱雄英锐利的眼睛后,竟鬼使神差的答应下来。
说来很难相信,吴良本就是从尸山血海中滚过来的人,见过了无数大风大浪也未曾退却,但却因朱雄英的一个眼神感受到了恐惧,那是一种上位者的威压,这可是在太子身上都没感受到的!
在刑部将人带走后,吴良突然反应过来,将所有的家丁叫了出来,让他们去各公侯府上送信,随后,自己赶忙追着刑部而去。
刑部大堂,暴昭坐在主位,朱雄英在次座旁听监审,身后站着李景隆和胡宁。
堂下是江阴候府的管家,和几个犯事的家奴。
管家趾高气昂,完全没有因为自己身处刑部大堂而感到害怕。
暴昭看着管家面不在乎的表情,不由得心中大怒,一拍惊堂木,大喝道:“下跪嫌犯,报上名来。”
管家嘿嘿一笑,拱手道:“小的江阴候府管事,吴一,下面这些都是江阴候府的家奴,吴二,吴三,吴四....”
暴昭又问:“好,今日吴二可曾去过东郊,强征良民土地,良民田氏不从,都你活活打死,你认是不认?”
吴二站在吴一身后,昂起自己的头颅,不屑的道:“是老子干的,你待如何?”
暴昭点了点头,没有理会吴二,而是问向吴一:“在逮捕吴二的过程中,你可曾带着你身后的诸位家奴殴打刑部官差?”
吴一摇摇脑袋,满不在乎的哼道:“你们刑部官差,敢拿江阴候府的人?不是讨打是什么?”
暴昭冷哼一声,一拍惊堂木,起身宣读道:“根据大明律,本官依法对尔等宣判,吴二强行征地,杀害良民,判斩立决。吴一等人,阻挠官差执法,殴打官差,藐视公堂,数罪并罚,通通杖四十!。”
看到暴昭真的敢定自己的罪,吴一等人顿时就慌了,以往他们也被刑部抓过,但都是走个过场,毕竟自己的身后可是江阴侯!江阴侯身后可是淮西党!谁敢得罪他们?
在暴昭宣判后,一排刑部官差也都气冲冲的径直冲了上来,他们心里也都压着一股火,身为官差,平日里连这些家奴都敢不将他们放在眼里,真是岂有此理,以前自己不敢得罪他们,但是现在吴王殿下可就坐在上面,他们有什么可怕的?
按住几个家奴,板子不要命的往身上招呼!
“啊!啊~~”伴随着家奴的惨叫,堂外百姓无不拍手称快!
“慢着!”吴良带着一众公侯紧赶慢赶的跑了进来,在来的路上,他们已经商量好了对策。
吴良直接跪在堂下,老泪纵横,苦声道:“吴王殿下,能否看在他们都是跟着老臣一生都在为国征战的份上,饶了他们这一回。”
身后的一众公侯,也都跟着跪了下来。
在他们心中,太子朱标的性格何其仁厚,吴王殿下作为嫡子,想来也是如此,应该不会为难他们,再说了,这么多老臣一起求他网开一面,就算是皇帝都要仔细掂量掂量,别说吴王了!
堂上的暴昭一言不发, 只是目光坚定的看着堂下:“刑部重地,不得无故擅闯!”
一众公侯怒视暴昭,那目光恨不得食其肉,寝其骨!
朱雄英并没有很强烈的反应,只是失望的看了堂下,踱步走到他们面前,有些意兴阑珊的问道:“舅舅,舅姥爷,你们也是来求情的。”
常茂和蓝玉一时语凝,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开脱道:“英儿,只是打死个平民,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必呢。”
不是什么大事?朱雄英顿时怒火中烧,恨声说道:“我知道,在你们的心中,打死一个平民不算什么大事!但是被打死的那个人,他和我们一样,都是有血有肉的人,是他们家庭的支柱!是和你们,和皇爷爷一样出身的穷苦农民,你们都是有过一样经历的人啊,怎么能够如此冷血!”
看到朱雄英不为所动,吴良跪着挪到朱雄英面前,恳求道:“殿下啊,他们都是跟着老臣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勇士啊,身上都有残缺,不能继续在军中才在府上做家奴的啊,都是穷苦人出身,穷怕了啊!”
一旁的常茂也求情道:“是啊,殿下,如果没有兄弟们舍生忘死,哪来的这太平盛世啊!就饶了他们这次吧!”
朱雄英目光稍显暗淡,随即又坚定的说道:“不行!本王愿意敬重为国付出的将士们,但是功劳再高也不能成为违法乱纪的理由,继续执行!”
蓝玉作为一众人的主心骨,起身怒喝道:“既然吴王殿下对我们这些老人丝毫不念旧情,走,我们去找太子殿下!”
“对,我们去找太子殿下做主!”此言一出,顿时一片附和声!
朱雄英心中寒意更甚,转向吴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无非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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