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没有了。
既然如此,夫子为何有着这么多学子质疑、诽谤?
敢问夫子,您所谓的公允、持正,是否也在心底认为学生沾了我父亲苏沛的光,由他请人捉刀的呢?
东山诗文上有书艺院高夫子落款推荐,是与不是,一问便知。
夫子又为何视而不见呢?”
说话间,苏东山再次抬手,捻出一笔,作书写状。
落笔风再次如溪流涌动。
此举无异于一记响亮的巴掌,狠狠抽在何开的脸上。
何开脸色难看。
苏东山说到了他的痛脚!
如果没有怀疑,为何要由着这场闹剧发生?
片刻后,何开强辩道:“可是,这么多学子集体履行这个荒唐的赌约?”
苏东山冷哼:“荒唐?夫子觉得赌约荒唐,为何不在赌局开始时说出荒唐?
难道这么多学子逼迫学生一个人就不荒唐?
敢问夫子,若我召集百人、千人围着你,说你有罪,是不是你就可以自刎以谢天下了?
若万人指责,是不是我就可以替天行道了!”
何开面色大变,不自觉向后退了退。
苏东山冷笑道:“学生还有一问,请夫子解惑。
有十人入山,一人路过,提醒山中有猛虎。
十人不信,坚持入山。
恰逢猛虎饥饿难耐,出山觅食。
下山两个方向,一处十人,一处是那出言提醒之人。
夫子可决定猛虎去哪个方向,敢问夫子,猛虎该去哪个方向?”
何开先是一愣,而后踉跄后退。
他捂着胸口,神色痛苦至极。
看他样子,不知道是心脏病发作,还是道心受损。
于勤思大惊失色,赶忙扶着何开,低声提醒:“何夫子,定心!
少年搅闹,无干道心!”
可苏东山却冷笑道:“何夫子,是一人死,还是十人死?”
一句话,恰如催命魔咒。
何开听了之后再支持不住,“噗”地吐出一口鲜血。
他的道心受损了!
“啊这!”
“何夫子!”
于勤思赶忙扶起何开,神色着慌,恨恨道:“苏东山,苏东山,他既然知道错了,你又何必催他!”
苏东山冷笑:“于夫子既然知道是他错了,反倒怪我?
巧了,我还有一问,想请教……”
于勤思面色大变,急忙扶起何开,施法离去。
看他样子,是决计不想为苏东山“解惑”了。
众人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仅凭一句话就让何夫子道心受损!
又一句话惊退于夫子!
季博长如丧考妣。
王文潜满脸哀求:“东山,我们可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啊,何至于此?”
苏东山摇头:“你也说了,是异父异母。”
季博长怒道:“苏东山,大家不过是想弄清一个真相,你何必咄咄逼人!”
苏东山冷笑道:“咄咄逼人?
你们要把我赶出书院的时候,就不咄咄逼人了?”
苏东山指着对赌榜单:“自己看看,双方输赢的条件是否公平?
我输了,身败名裂,离开书院。
你们输了,吞纸、去听潮湖洗个澡。
哦,对了,你特殊一点,得脱裤子。
不过嘛,看在人这么多的份上,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众人齐齐看向苏东山,那眼神真比看亲爹还热切。
就连王文潜、曹集墨也都面露希冀。
苏东山笑道:“各位如果也能按照刚才季兄的条件作出一首诗来,就可揭过。
不然,就履行赌约!”
众学子神色一僵,这叫能商量?
苏东山皱眉:“各位,连我这种不学无术的人都能写得出来,你们不会写不出来吧?
不会吧,不会吧?”
众人脸色难看。
那么多限制,怎么写?
他们死死盯着季博长,狗日的!
这唯一的一条路也被他提前堵死了!
苏东山冷笑,把榜单取了下来,笑道:“既然你们不打算履行赌约,那这榜单我就收着了。
不过以后我要是心情不好了,保不齐就拿出来说上一说……”
说着,他转身就走。
众人急了:“等等!”
“慢着!”
苏东山真要拿着榜单到处宣扬,再碰上自己跟师姐、师妹一起谈心,他们还要脸不要?
“等等,我等愿意履行赌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