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皱眉。
“怎么回事?刚才看他思如泉涌,怎么写到‘岂有常哉’就停下了?”
“是啊,会不会是他文思受阻?”
“前面两段已然见了功底,写完定然是紫品,说不定还是橙品……”
高亨作为掌笔夫子,自有其独到眼光。
正因如此,他才愈发迫切地想看苏东山下文怎么写。
要知道,验文笔、验诗笔以往是数月都验不到一篇紫品诗文。
结果苏东山两篇皆在紫品之上!
这第三篇虽未完成,以他经验,却知道这必定又是一篇至少是紫品级的文章。
眼见苏东山发呆,他忍不住轻声提醒:“贤侄……”
“啊?”
“你……”
“噢噢!”
苏东山反应过来,自己刚才三色鱼走神了,歉然一笑,赶忙低头将剩下的写完。
“子虚国有二僧,其一贫,其一富……”
苏沛与高亨眼见苏东山再次动笔,不由振奋。
两人神情,恰如顽童看着唐人师傅正在捏糖人。
他们悄然来到苏东山身后,看到“子虚国有二僧”后,只觉新奇、意外、惊喜。
“子虚”、“乌有”皆为虚构。
一句“子虚国有二僧”已然道明是虚构身份,借寓言说理,乃书家写文善用手段。
这种寓理于故事的虽然直白易懂,对书者的要求却极高。
否则极其容易出现词不达意,文不对题的情况。
然而看苏东山行文,寥寥数语便将“贫僧”与“富僧”的言行、结果道明。
让人读完即明礼。
至于后面议论,并不是长篇大论,只从小处说起,让读文之人自觉大意。
待到苏东山写完最后一字,搁下笔后,高亨意犹未尽,忍不住问了一句:“贤侄,这就没了?”
他恍然明白苏沛刚才说的“我也觉得短”是何原因了。
对他们这种醇正儒修来说,高品秩的诗文,那真是再长也不嫌的!
但他也只是这么一问,看着苏东山起身,他立马挥手挑纸。
验才气、引才气、盖戳、抢文,一气呵成。
苏东山无动于衷,原地看着才气继续灌顶,陷入停滞的大周天经脉开辟再次动了起来……
苏沛咬牙切齿:“不当人子,不当人子!”
对这种评价,高亨神色淡然。
可看了验文笔的评定之后还是忍不住惊呼一声:“橙品!”
须知书院学子能写出一篇蓝品文即可参加科举,且基本都能中榜。
能入紫品,科举起步也是进士。
橙品,不是当世大儒,也必定是当届科考前三甲。
而苏东山,一人一天短时间内分别写出了紫中带橙的诗文,橙品、赤品文章各一篇。
若以此论,不谈境界,苏东山才学已然到了大儒甚至圣贤的水平。
只是这个念头刚一升起,他就觉得不可思议。
一个二品修身境儒修?
在此之前还考校多次不合格?
这……
高亨忍不住以心声询问:“元雱兄,这是你儿子吗?”
苏沛心情舒畅,只当这是高亨恭维,咧嘴无声大笑。
同时以心声回应:“当然,我苏沛的种,能差了?”
高亨瘪了瘪嘴,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别那么肯定。
要不,你回去问问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