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貌年年溺水滨,俗传河伯娶生人’,我上次见到河伯娶亲还是三十年前,不想今日又见到了。”王豫感叹了一声。那时还且年少,四处挎剑游侠,不懂风花雪月,只晓得快意恩仇,当年那个一起看过河伯娶亲的江湖女子,如今可好?
“这位仙师,不知大驾光临,未曾远迎,请恕罪。”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王豫的思绪。
众人回过头来,却见岸边一块礁石上矗立一个高大的人影,此人穿着大红的新郎官的长袍,头戴花冠,耳垂很大,双耳吊着硕大的镂金耳环,高鼻大眼,面貌英俊,风度飘然。
此人拱手行礼道:“在下大石河河伯曾军龙,这厢有礼了。”
王豫一看此人境界,约莫为金丹境,心中自有计较。拱手还礼道:“御灵宗王豫,护送宗门子弟路过贵府,打扰了。”
河伯道:“王仙师既光临敝府,曾某斗胆邀王仙师及诸位一起参加曾某婚礼,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王豫拱手歉意道:“河伯盛情相邀,王某本应拜访,但只因王某有重任在身,且有子弟伤病在身,实无法应邀前往,敬请河伯包涵。”
“好说好说,”河伯哈哈一笑道,“既如此,就请王仙师自便。既然王仙师原来是客,曾某赠上一点小心意,还请笑纳。”
说完,一挥手,河中央的河水分开,从中升出一个托盘,轻轻飘向王豫。
王豫双手接过,见盘内是一方泛着莹白光泽的白石和一个小盒。
河伯朗声道:“此乃大石河底百年冲刷而成的白石,是刻制方印的良材,为我大石河特产。小盒装的是骨血丹,这骨血丹可令白骨生肌,恢复气血,或可助王仙师一用。”
王豫忙连声称谢,河伯摆摆手,抬头看了远处一眼,便化作点点星光散落于滚滚河水之中,消失不见。
王豫似有所感,也看了那处一眼。不过黑夜之中,自是看不清晰。
王豫将河伯所赠印石和骨血丹放到马车之上,印石可送于余老夫子,但这骨血丹在一般人看来确实是灵丹妙药,但实际功效却也比不上御灵宗的秘药。
李子天将一切尽收眼底,王豫见李子天有些疑惑,便笑着解释道:“五少爷,都说人情世故,山上仙家宗门之间亦是如此。我们刚到之时,这河伯就应知道了,为何当初不出面相邀?就因是不知我方深浅。于是才会特地安排娶亲队伍从我们身边经过,我当时也是故意外放了元婴境气势,一是震慑对方不要轻举妄动,二也是表明了身份。”
“懂了,于是才有河伯的相邀。”李子天说道。
“对头,后面这赠送的印石和骨血丹,也是一样,不说这印石,单说这骨血丹,明知道我宗门肯定不缺这些品秩不高之物,但还是要送,是为何?”王豫又问道。
“草色全经细雨湿,花枝欲动春风寒。”李子天说道。
“呜呼哀哉,”余老夫子拍手接着道,“说得好,不说雪中送炭,也不说刻意攀附仙家宗门,冲这早就备好的礼物,就一下子把以后的路走宽了。这河伯,有点意思啊。子天,可曾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