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时间恍然而过,夜幕降临并州大地。
灯火通明的燕军大营,从远处看去,戒备森严,营中兵卒来回巡逻,铁骑如风一般旋转。
就在这时,一匹快马从晋阳城疾驰出来,向着东面的燕军大营策马奔驰。
马背上的汉子有三十多岁,他是城门守将的亲信,是奉命前去拜见大将军,乞降!
马速如风,卷起一股烟尘,向着燕军营寨滚滚而来。
营寨外,燕军兵卒见前方奔来一匹快马,忙拉上寨门,张弓搭箭、蓄势待发。
“在下乃是太原太守的使者,有事求见大将军,还请兄弟们代为禀报一声。”
汉子那张黝黑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在黑暗下,长舒一口气,喊道。
“在此等着”!
寨门守将看了看三十步远的汉子,出声应了一句,这才转身去禀报。
就在守将离开,汉子准备下马歇息之时,刚准备翻身下马,就被寨内兵卒喝止住。
汉子无奈笑了一笑,燕军兵卒这是将他当犯人对待,可他却不能有如何不满,只能继续坐在马背上等待着。
时间眨眼即过,那守将在离去一会后,又奔驰回来,高声喊道:“使者请进”!
汉子这才一笑,打马而行,巍峨耸立的寨栏从内被打开,马匹踏起道道烟尘,奔进燕军大营中。
大营内禁止马匹奔腾,汉子被挡住道路,有兵卒将他从马背上拉下,步行前去。
中军大帐内。
刘鹏麾下的赵云、高顺、许攸三人俱在,他们都是得到晋阳城来了使者,这才过来一看究竟。
过不多时,帐外侍卫喊道:“使者到”!
帐帘被掀开,汉子率先走了进来,映入眼帘的是一身金甲,端坐在主位人的青年,其次才是下方站着的三人,这三人中,有两名武将,一名谋士。
能站在此帐的必是刘鹏心腹,汉子不敢怠慢,遂在行走间,对着帐中众人换上一幅自认为亲切的笑容。
“在下杨同,拜见大将军”!
汉子走到帐中,伏身拜道。
刘鹏知道下面的这个使者,是他破晋阳城的关键,遂淡淡一笑,遥遥示意使者起身,道:“使者前来,可是有何要事?”
“实不相瞒,我家太守大人兢兢业业,守卫太原郡已有数年,不曾得罪过朝廷权贵,也未有对天子不敬;每年赋税如数上交,即使天子远遁关中,钱粮也有送到。”
“令我家大人心寒的是,他效忠天子,却被天子误以为是王允同党,派大将军率雄师前来讨伐。这不,我家大人为表对朝廷的忠心,特派在下前来岂降,请大将军收纳。”
汉子微微组织了一下语言,便大发高论的说道。
金色盔甲裹在身上,灯光斜照之下,将刘鹏的身影照的模糊之极,看不清他的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也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过了片刻,刘鹏淡淡一笑,将帐中冷冷气氛融合,道:“天子年幼,不谙世事,本将身为汉帝后人,有力劝天子之责;此事你可回去告诉你家大人,只要他没有背叛朝廷,天子依然视他为肱骨之臣,该怎么做?本将就不多言了。”
汉子听闻此言,心中对此行的把握不禁增加几分,道:“大将军请放心,在下定会将此话传给我家大人。”
“只是天子在圣旨中明言,王允乃是悖逆之贼,而他的家族尚在晋阳城中,王家又是百年大家,其子孙在并州地界多有势力,其中王允侄子王屿,就是晋阳东门守将,手中握有一万并州精锐将士,他若不降,该当如何?”
汉子说完后,脸上带着一抹忧愁。
乍闻此事,刘鹏猜测道,看来这太原郡内部也不怎么稳定?王屿既是王家人,那肯定必与王允有所联系。
“只要你家大人率部拿下王家老小,本将会上奏天子,为他请功,至于这个王屿,就交由本将,到时你家大人打开北门,本将会率燕地铁骑进城,助他拿下王屿,建立功勋。”
刘鹏轻轻一笑,道。
汉子这才放下心,笑道:“大将军不愧是仁义之主,手握雄兵,却放我家大人及并州百官一条生路,此乃大仁大义。”
对于这样的奉承,刘鹏还是第一次听到,世人说他是屠夫,帐下使者却言他是仁义之主,连他自己此刻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仁义,还是残暴?
考虑到时间紧迫,刘鹏也就不再多言,道:“既是如此,本将也就不多留你了,你可快速回去,将此事转告你家大人,本将在城外亦等他归降之信。”
“如此,在下告辞,大将军保重。”
汉子微微俯身一拜,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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