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两个时辰,直到天色发白,已经奔到山腰,谷雨叹了一口气,将布袋里的女童放出,手中一晃,便多了一只活鸡,递到女童面前,笑道:“几天不喝血了,快憋坏了吧。”
那女童自然就是天山童姥,闻言一怔,抬头看向谷雨,喝问道:“你是谁?为何知道姥姥要喝血练功?”
声音苍老,神情更是老气横秋。
谷雨笑了笑,亮出左手手指上戴的那枚宝石指环:“见了本派掌门,该当如何?”
天山童姥顿时脸上变色,问道:“这……这七宝指环,怎么会在你手上?你从哪里偷盗的?”语音严峻,如审盗贼。
谷雨冷哼一声,轻轻一掌拍打在童姥脑门上:“好没规矩,我现在是逍遥派掌门,就算你是大师姐,也得按照门规行礼。”
天山童姥大怒,一拳打向谷雨腰间,可惜她力气弱小,谷雨毫无感觉,伸手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冷声道:“你还真没规矩,早知道我懒得救你,让你死在那群废物手里得了。”
天山童姥怒道:“你放肆!你给我说,人家……他……怎么会把这枚指环给你?你若不从实说来,我抽你的筋,剥你的皮,叫你受尽百般苦楚。”
谷雨道:“你省省吧!你那个掌门师弟请我做掌门时,态度无比恭敬,你凭什么这么狂妄?凭你岁数大吗?”
天山童姥狠狠的瞪着谷雨,谷雨毫不在意,一脸平静的看着她。
良久,天山童姥才道:“那好,我问你,怎么会把这枚指环给你?”
“原因很简单,我杀了无崖子的叛师之徒丁春秋,破了三次珍珑棋局,无崖子以为天下之大,再无人比我有资格担任逍遥派掌门,所以十分恭敬地请我过去,代师收徒,求我做逍遥派的掌门。”
“我想着你们逍遥派老的沉溺于儿女情长,小的沉溺于杂学,没一个为门派未来考虑的,便勉为其难接手过来,就是打算整顿逍遥派一番。也就是说,你虽然是本派大师姐,但我却是正儿八经的掌门人,你说你该不该向我行礼?”
天山童姥大怒:“代师收徒!代师收徒,好一个代师收徒!姥姥我多大了,岂能向你这个后辈小子行礼。”
“你并不是向后辈小子行礼,而是向逍遥派掌门行礼。”
“姥姥偏不行礼,你便如何?……哎幼,你又打我?”
“你再闹腾,我也不杀你,把你扔给这群邪魔外道,让你死于宵小之手,再去统领你的九天九部,干掉这群家伙,也算给你报仇了。”
“你敢!”天山童姥怒道:“你害死了我,难道就能脱离这些人的魔爪吗?”
谷雨呵呵一笑:“这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蠢货,不过是一群山贼海盗土匪头目,杀他们很容易,只不过当时他们数百人聚集在一起,杀起来太麻烦而已。”
说到这里,他摇摇头:‘便是五百头猪,也得杀上好几天呢,何况五百个人。’
“你倒是自负得很!”天山童姥冷声道:“你轻功高绝,说你杀了丁春秋,我还信上几分,以你的才智,破解一次珍珑棋局,我也勉强相信,可逆说连破三次怎珑棋局,我说什么也不信!”
虽然态度依旧老气横秋,但终究没有再自称“姥姥”。
“我需要你相信吗?”谷雨斜眼看她。
天山童姥闻言一滞,一口气差点回不上来,当即喝道:“那你给我摆摆这棋局,看你怎么三破珍珑局的,若是真的破解了,我便承认你是我派掌门,向你行礼!”
谷雨眉毛一扬:“本来无不需要你承不承认,我都是逍遥派掌门,但我尊老爱幼,便依了你。”
谷雨当即在雪地里化了三个棋盘,以松木为黑子,以松针为白子,分别摆好了棋局,然后开始不断落子。
他拥有“过目不忘”,三个棋局同时下,虽然下的不快,但也让天山童姥看的目驰心眩,额头汗水涔涔而下,良久方道:“旁人苦思数十年,一局都破不了,你却能连破三次,当真是天纵英才,难怪他请你做掌门人啊。”
想到这里,天山童姥躬身行礼:“巫行云拜见掌门人。”
便在此时,忽听得山腰中有人长声呼道:“雪地里有脚印,大家伙仔细寻找。”
呼声清朗洪亮,正是不平道人的声音。
谷雨笑道:“大师姐。你的这些奴隶,倒是锲而不舍啊。你且看着,我打发他们,然后找个帮手给我们捉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