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
学校喜欢弄排名榜,美名其曰激励学生。我没事不会找虐去看那玩意。但是临月考还有两天的时候,我经过布告栏,姚顺那两个字自己撞进了我的眼睛里。就像人群中,有那么一个熟悉的身影,你一扫就锁定了。
我没控制住自己,回过头又看了一眼——理科,第五名:姚顺。
姚顺两个字的名字中间空了一块,很显眼,也很刺眼。我折腾来折腾去,在年级从来没上过五百名,而他轻而易举就上了百名,我收到了深深的打击。其实别人是不是轻而易举我又怎么知道?我只能想他是很努力很努力,每个夜晚挑灯夜战的学习,这样我心里才有一丝平衡。
其实这个状态我已经不大正常,既不愿意承认自己比其他人愚笨,却还一直做着无用功,不懂变通,无用功做到后面,除了给心里的打击,还有肉体精神上的。
第四次月考因为我的疏于学习,我成了班里垫底。我彻底泄了气,原来我要用十分努力才能赶上别人的五分用功,一旦放松一点点就毫无希望,如此一来,我彻底放纵自己,整天和同桌玩耍嬉闹。
说到同桌,陈恩涛对我太好了,这让我并不能坦荡荡的面对他。比如有一次早上我和邹白刚好都没吃早餐,他喊饿,我也喊,陈恩涛立刻站起来,“我去饭堂帮你买早餐。”然后一溜烟就消失了。
结果陈恩涛第一节课迟到了,拿着一份早餐。虽然很感动,但是这仅有的一份早餐让我有些尴尬,果然,邹白把早餐抢了过去:“兄弟,你不义气啊,我也没吃早餐啊!”完了他把早餐啃的只剩一半才给我,之后邹白被陈恩涛拖到厕所“教训”了一顿。
至于邹白,特别爱玩,人缘好的没话说,我如果有时课间出去了,回来座位铁定坐着个人,男女都有可能,女生居多。女生找他的理由五花八门,物理题不会啊,数学题不懂啊,体育课帮个忙啊,男生就比较简单,除了抄作业还是抄作业。
邹白是体育课代表,而且他的物理和数学成绩很好,属于那种不用怎么学就可以考的很好的学生。物理老师也很喜欢他,这使邹白常常在物理课上抢了物理课代表的风头。我的物理一直在及格线得多亏他。邹白常说:“你要好好珍惜你这个位置啊,不知道多少人觊觎它。”
“不珍惜不珍惜。”我不在意的说道。
“小丫头还不懂事!”说着手就伸过来要捏我的脸,每当这个时候,陈恩涛就会从前面或者后面的座位绕到我们面前,狠狠一撞:“让开让开。”
然后瞪着邹白:“啧!”
陈恩涛的理综很好,但是他的英语差的惨绝人寰。连邹白这个及格线有时候都达不到的人都能当他的老师。英语老师很爱岗敬业,专门成立了一个进步小组,把班里英语成绩倒数二十名都拉了进去,陈恩涛就每个星期五的晚上和另外十九个人去接受英语老师的指导。星期五的晚上往往是纪律最差的时候,班里人吵吵闹闹,我自然也没多少心机放在学习上,邹白就会喊我一起去操场玩。
这个时候的操场是很热闹的,不仅仅有我们班的,还有其他班其他年级的,十几个人围成一个小圈子开小party,有人拿着吉他唱歌,大家围着听,还有人将鬼故事,惹得其他人惊叫连连。
我们班的就比较普通。十几个人也是围成一个圈,中间放着大家一起买的零食饮料,然后每个人都打开手机的闪光灯把中间照亮。活动的主题就是聊天吃东西,玩游戏。一开始是小时候玩的跑来跑去的捉贼游戏,到后面变成了打纸牌,斗地主,输了就真心话大冒险。什么三国杀狼人杀因为当时还没普及起来,很多女生不懂玩,于是我们一般都是斗地主,玩一些简单的游戏。
在某次物理小测结束后,一堆不思进取的人儿又来到操场。
“今晚不对答案啦?”操场坐着的人看到邹白问道。
“邹白还需要对答案?”有人笑着说。
“废话那么多,哪次我答案是错的?赶紧给我们挪地方。”
几个人往一边挪了挪,给我和邹白腾了两个位置。
“张小沫啊,你别整天跟着邹白,给他带坏就不好了。”
我腼腆笑笑,不知道该回应什么。
“玩什么?”邹白把牌拿在手上,刷刷开始洗牌。
“锄大地啦。”
两局下来,我都差一点点输掉,邹白瞄了眼我的牌,皱了皱眉:“你刚刚不应该一下子打那么大的。”
输了的女生被要求去隔壁班找一个男生拿着饮料指着他的头说:“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这个任务执行的很快,现在在操场的学生们几乎都在玩大冒险之类的游戏,所以被指的男生也十分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