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嗯嗯!”那人赶忙点头。
“呵呵,我来猜猜看,你之所以会上山当土匪,不会是因为结巴娶不到媳妇儿吧?”这纯粹是安小楼在瞎猜,可猜得也是有理有据的,你想啊,这年月,一个平头老百姓,一个男人一辈子想的是啥?老婆孩子热炕头,如此而已,如果不是实在活不下去了,好端端的谁会想着去做土匪呢?
“谁……谁……谁谁说不是呢?”那人长叹一口气。
“呵呵,说实话,你这结巴,我治不好。”安小楼说道,“我爷爷的爷爷会治这个,可我不会,不过我可以帮你说话利索点。”
“啊?”那声音传来,满是失落。
“咋地啊,说话利索点还不够满意啊?”安小楼一边跟这人吹牛打屁,一边听着那头刘幼军的呻吟声,声音已然是越来越微弱了,而洞外头也现出了一丝丝的曙光,可见黎明将至了。
“唉!那那那……那也行吧。”那人叹口气说道。
“不过这个可是要时间满久的,还得你自己坚持下去,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得到。”安小楼故意说道,“若是你坚持下去了,不出三五年,肯定会比现在这样强的多,若是你坚持不下去,我看你到老也就这样了。”
“我我……我坚持!”那人说道。
“好,我可以帮你,不过有个条件。”安小楼道。
“啥?”
“先帮那人松绑,人家已经受伤了,那受得了这么折腾?”安小楼道。
“这个……”那人犹豫着,很为难的说道,“不……不……不是……”
“得啦!你就别说了,我知道你要说啥,你做不了主是吧?”安小楼道,“我来问你,这山洞有几个看守?”
“一……”
“那不就得了?既然只有你一个看守,那你不说我不说他不说,难道鬼会帮你告密不成?”安小楼说道,“当然了,我也不勉强你为我们做事,不过那样你也就不能强求我帮你治疗结巴了。”
山洞那头沉默着,安小楼也佯装镇定的等待着,这中间他没有催促,也没开腔,只是在心里忐忑的想着自己这一招到底会不会奏效。
过了不知道多久,那人终于又开口了,他声音十分低沉无力,可见刚刚经历了激烈的思想斗争:“唉!好……好吧,不……不过……”
“不过我一定不能告诉别人对吧?你放心吧,你只需要把我俩挪到一起去,给我们稍微松点绑,要是有可能的话,给我们来点吃的喝的就成。”安小楼说道。
“你……”
“行不行吧!”安小楼打断了他的话。
“好……”
那人走进山洞,就着一点点微弱的亮光,安小楼看到这人的样子,脸上满是胡茬子,看不出究竟是三十多岁还是四十多岁,因为这年代的人普遍显老,尤其是老百姓。这男人有个很明显的特征,左边眉毛上有一颗痣,大概有拇指指甲盖那么大,横在眉毛上,显得十分突兀。这人身上穿着灰色粗布短衫,半敞着怀,露出满是汗毛的胸膛,腰间别着一把斧子,一双草鞋早已磨没了边,虽然身为山匪,但是一打眼看上去还算老实。
那人先走到安小楼身边,蹲下去帮他松绑,绳子绑的太结实,以至于他费了半天劲还没解开绳结。趁这空档,安小楼开口说道:“这位大哥看起来年纪也不大啊,上山多久了?得,你就说个数字便好。”
那人听后怔了怔,似乎是在想自己究竟做山匪有多久了,过了片刻说道:“三……”
“三年?家中可有老小?”安小楼问道。
“老……老娘……”那人说起老娘的时候,满是愧疚的样子。
“哦……”安小楼点点头,“家有高堂儿不远游,唉,不过不到万不得已,谁会做这样的不孝之子呢?可是你来这里做了山匪,不会连累你家老母亲么?”
那人沉默着,只是用力的拉扯安小楼身上的绳子,似乎不太愿意回答这个问题。每个人心里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和心事,哪怕这人是个傻子,这一点安小楼还是清楚的,他知道自己已经触及这人心底里最柔软的部分了,看样子逃跑有望。虽然这么做有点卑鄙,但是安小楼也是迫不得已,他在心里默默地对这人说了声:“抱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