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刘大有摇摇晃晃走到草垛另一边,嘴里嘟囔着:“哪个要你来猫哭耗子假慈悲!”
兄弟们对张泽生心里头都有些怨恨,虽然他们明知这一次安小楼的祸事不是张泽生的错,但是他们却仍旧忍不住把责任往张泽生身上推去,否则的话,他们还能去怪谁呢?他们又能怪得着谁呢?
刘大有的甩脱,让张泽生十分的尴尬,他的手虚在半空,过了好一会才落下来。
“哼哼!”那个百户如同看热闹一般,冷笑了一声,“你看,他自己都不要人管了,你来操的哪门子闲心?还不快去干活!”
张泽生尴尬了一时,也讪讪的去干活了,其他人只是鼻子里嗤笑着,什么都不说,各自在雨中忙碌着。
刘大有站在草垛上,负责遮盖雨蓬,这活儿要说辛苦,也并不怎么辛苦,其实就是将四处雨蓬整理妥当即可,在下面叉草堆草的那些人才真叫辛苦,要出大力气的。也正是因为刘大有身体不舒服,所以大家才给了他这个轻省的活计,可就是这样,刘大有依旧是有些吃不消了。
他这个病要搁在现在来说,其实也是简单的,无非就是受了雨,着凉了,捎带着有点支气管感染,肺部感染,这大热天的,也很容易肠道感染,但是在这年月,事情可就没那么简单了。但见刘大有站在草垛上,摇摇晃晃,他身旁就是张泽生,这孩子没力气,也只好干这些轻省的活儿,为此大伙儿也没少奚落他。
张泽生看着刘大有实在是有些撑不住了,心里也不落忍,就又走上前去想要劝说他休息一下,就在这个时候,刘大有忽然间脚下一滑,整个人就仰面向后躺去。雨天,草垛,还是顶上,这刘大有也是一个不留神脚下打滑了,这草垛说高,说矮却也不矮,要是这么摔下去,好人也会吃不消,更何况他是个病号。张泽生见状慌忙一步跨上去,伸手抓住了刘大有的脚踝,下面呢,那耿全勇也不是吹的,这孩子身手敏捷,说是迟那时快,撂下草叉子就蹿到了刘大有下面,张开双臂接住了他。
实实是虚惊一场啊,这刘大有可是大头朝下栽下来的,若不是张泽生和耿全勇眼明手快,只怕这个时候刘大有就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又想偷懒是不是?”那个监工的百户起先也是心惊肉跳了一下,但是看他们没事,便又打着官腔走上前来呵骂道,“我看你们一个个都是懒驴上磨屎尿多,别人怎么没你们那么多事?没事吧?没事赶紧干活!”
“大人!”这次轮到耿全勇喊了,这家伙身高马大,膀大腰圆,眼睛瞪得跟个铜铃一样圆,他一生起气来,确实让人有几分害怕。他小心翼翼的将面色苍白毫无人气的刘大有拦腰抱住放在草堆旁,然后大步走到那百户跟前粗声粗气的说道:“大人,他都病成这样了,我看您就行行好吧,咱们燕家军不是一向都爱兵如子么,就算是王爷和元帅来了,我想他们也不会因此而生气的。”
“哼!”那百户吃了一吓,耿全勇往他跟前一站,给了他莫大的压力,心里头自然是不舒服了,“我是百户还是你是百户?你是大人?我得听你的?”他定了定神,强装镇定,瞪着耿全勇,高声喊道:“还反了你了!你可知道你这是犯了以下犯上的罪过么?依照军法……”
“依照军法怎么样!你都不让我们活了,老子还怕你的军法!”耿全勇的倔脾气上来了,他眼睛血红瞪住那百户,又踏上一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