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身?”从门外进来的郑九娘万分的错愕,她一脸疑惑的看着进来的那年轻军官,又看了看颓然坐在凳子上的安小楼。
安小楼抬眼看了看郑九娘,她的手里端着一盆水,那是预备拿来给安小楼洗漱用的,近来由于她的存在,安小楼基本上已经由一个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五好青年变成了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大老爷。
当郑九娘弄清楚发生什么事之后,她一言不发的走到了里屋,不多时便又走出来,手里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黄色包袱。
“小楼,军中不比家里,你出门在外要学着照顾自己,这里是一些换洗的衣物,你且带好了,王爷安排你去从军,定是有他的打算,你还是听他的话吧。”郑九娘从不把自己当外人,现在她的口吻俨然就是安小楼的女人了,“家里你不要惦记,我们会好生照看莎莉曼的。”她一语中的,知道安小楼这一走,最不放心的就是莎莉曼以及那一群被关在另一个院落的拜火教的兄弟姐妹们。
幸亏莎莉曼此刻没在,否则一定又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了,以她的天真,估摸着一定会打包跟安小楼去从军的。
事已至此,安小楼也无可奈何,他默默地点点头,接过郑九娘手里的包袱,从包袱露出的一角他依稀看到,这里基本上都是他很重要的东西,比如那件他早晨起来还没来得及穿在身上的珍珠衫,这个郑九娘的心思,了得。
“也罢,走一步看一步了。”安小楼深呼吸一口,心里暗暗的想道,“也许前面的路,出人意料的平顺呢……”他这样安慰着自己,便跟了那个年轻人走出去了。
安小楼家九代贫农,他的爹妈又笃信穷儿富女,即所谓的女儿要富着养,儿子要穷着养,因此穷九代加上这个思路,他从小到大都是靠自己长过来的,跌倒了别想爸妈扶一把,还不能哭,哭的话要挨骂。
“你看你这样子,还是我儿子吗?男孩子跌倒了要自己学会爬起来!”安爸爸黑着脸对一脸哭兮兮的安小楼这样说。
而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尤其是在青州龙潭阁这些日子,安小楼过的简直就是皇帝一般的日子(樊老八原谅他吧,没见识的家伙),就算是今天要出门从军了,安小楼还是下意识的以为,至少会有辆马车送他去吧?可是那家伙带着安小楼东穿西走,也不知走了多久,到了龙潭阁的不知哪个侧门,那小千户就这样静悄悄的带着他从这里穿出去了,一路上那家伙仍旧黑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那人不说话,安小楼也便不问,但是他在心里暗暗的记住了这个看起来很一本正经的少年,是的,那人还是个少年呢,却已做了千户,但不知他黑着那张脸是给谁看?安小楼心里在犯嘀咕,他怎么都感觉不到那人对自己的友好来,他安小楼在外的身份好赖也是个小王爷,虽然他自己心里清楚自己的底细,但是别人不知道啊,这龙潭阁上上下下,哪个见了他不上赶着巴结呢,偏偏这个小千户,居然不趁这难得的独处机会好好的拍马屁,还黑着一张脸,倒是有趣的很。因此安小楼对他的感觉也是复杂的,他心里总是隐隐觉着,他跟这孩子以后也许还会有瓜葛。
出了这个小门,安小楼回头看了一眼,他吃惊的发现,从这里看过去,那龙潭阁竟然已经看不到了,因为这里的院墙墙皮都已经因年代久远而脱落,门前又是一条悠长的巷子,巷子前面的街道上传来了阵阵吆喝叫卖声,看起来哪里应该是闹市区,从这里望去,谁都想不到这个不起眼的小门,竟然是连着燕王行宫的。
“小王爷,王爷有几句特别的话要我在这里说给您听。”站在门口,这里四周静悄悄的,除了他俩就再没旁人了,那小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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