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醉了之后还是蛮痛快的。
“这个……”唐尔正愣了愣,大概是没想到安小楼会看出他的心事,他想要开口,却又似乎有所顾忌,沉吟半晌,终于还是摇头叹息,“你明日成亲,别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安小楼有个毛病,老话叫做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他刚好想要把注意力从谢如烟和鲁知秋的糊涂账上转出来,这会唐尔正又恰好叼住了他的胃口,他怎会依着唐尔正的建议呢,隧道:“不的,你现在就说罢,瞅你这样,愁眉深锁的,事儿小不了啊。”
“呵呵!”唐尔正苦笑一番,说道,“但凡涉及到朝廷的事,哪次能小的了呢?”
“怎么?”安小楼抬起眼看着唐尔正,他心里忽然沉了一下,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心里暗道:老子明天做新郎官,不会应了好事多磨那句老话吧?
唐尔正很是文气的抿了一口酒,看了看安小楼,似乎是在下着什么决心,末了,终于说道:“你多日不回吴县了吧?自是不知道公文了。”
“公文?”安小楼愣住了,自返还苏州之后,他居然完全忘记了自己身上的另一重角色——吴县的县太爷,虽然是个暂时的。
“文大人一向亲民爱民,主张轻税负,少兵役,可这一次忽然发文征兵,据说是当今皇上的意思,要在苏州这里建立起一支军队来。”唐尔正说道。
“怎么?”安小楼抖了个机灵,原本闷热潮湿还有微醺的感觉顿时荡然无存,他的心紧了起来,“唐兄,不会是有什么战事要发生了吧?”
安小楼最怕的就是这朝代更迭之事,不管是皇帝家的家务事,还是外族入侵,总之有战乱,就对他的工厂必定不利了。
“少安毋躁。”唐尔正安抚着安小楼,“战火应该起不来的。我们大夏江山一统,兵多将广,谁来了也不怕,只是怕这两位王爷……”
“又是王爷……”安小楼皱起眉来,嘀咕道。
“什么?”唐尔正狐疑的望了安小楼一眼,他听到了方才安小楼的嘀咕声。
“没什么,唐兄,你接着说吧。”安小楼嘿嘿一笑,说道,“既无战事,又为什么要征兵呢?”
“这个说起来可话长了。”唐尔正忧心忡忡的说道,“咱这大夏就两个王爷,一南一北对峙着,燕王在燕京,而岐王则随了圣上在金陵,你也知道咱燕王是个带兵的能手,他手底下,有十万精兵驻守关防,而岐王呢?他手里几乎没有兵权,不过与燕王相比,这位岐王可谓交由广阔了。”
“所以他征兵?”安小楼问道。
”嗯。“唐尔正说道。
“征兵是皇上的意思,应该是想要平衡一下燕王和岐王的势力,可让我不解的是,一向重文轻武的文大人,竟然亲自下了公文着令各里正选丁入伍,委实是让我心难安宁。”他叹了口气说道。
安小楼听出了唐尔正话里的忧虑,列王纷争,苦的自然还是他们这群老百姓,以及朝廷里如唐尔正这样的芝麻小官,而唐尔正虽是个有些迂腐气的文人,但说到底也是个官儿,他心里忧国忧民着呢,全不像安小楼这般没心没肺,管他龙椅上谁是天子,只要能让他有安逸日子过就成了。
“你却又为何难以安宁?”安小楼将杯子里又倒满了酒,问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什么?”
“你说的倒是轻松,孰不知一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却要死上多少人才能做得到呢?”唐尔正摇头道,“你知道么,这几日文大人也是愁眉不展,我琢磨着,要出大事情了。”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隐隐的担忧。
“大事?”安小楼有些开始担忧了,“究竟是什么样的大事能让文大人愁眉不展呢?”
“还不是两个王爷,这苏州说到底也把守着江南的门户,两位王爷都想拉拢文大人,他们派来的说客使者我也都见过许多次了。”唐尔正说道,“只怕这一次真的要出事了。”
安小楼和唐尔正两个的小聚一餐就这样结束在了沉闷的气氛中,这个晚上,安小楼失眠了,脑子里已经一团浆糊的他,一时想到女人,一时又想到了尸横遍野的凄惨场景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大约是黎明将至时,安小楼才勉强睡了一小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