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花厅看去,那里依旧是灯火通明的,看样子对万涛的批斗会还在继续着,也不知道迎接万涛的将会是怎样的一个下场,反正是好不了,史云龙不是傻瓜。
出了门,安小楼雇了个小轿子,一路摸着脑袋就回到了山塘街。
后舍酒肆的生意依旧红火着,安小楼蹿到了后院,看到周妈妈和几个丫鬟正忙进忙出的忙活什么,而那栋小楼上,已经扯起了红缎子,有大红的囍字正悬在堂屋门口正上方,看样子,周妈妈一直在替他操办着,安小楼心里头不由得一阵温暖。
“周妈妈!”安小楼叫道,“你还不去歇了,忙了一天的生意,还要在这里忙这个么?”
“咦?”周妈妈这才回身看到了安小楼,笑道,“小楼回来了,我知你公务繁忙,这些个事儿我若再不帮你操办,还有谁会帮你呢?啊呀,你这脑袋是怎么了?”周妈妈看到安小楼脑袋上的绷带,吓的不轻,连忙问道。
安小楼摸了摸后脑勺,那里的伤口仍旧是有些隐隐作痛的,不过已经没有大碍了,他于是笑道:“没事,就是从床上跌下来了,磕在了地板上,破了一点小皮。”
就在安小楼和周妈妈在楼下聊天时,楼上小月啪的一声关了房门,又关了窗户,气呼呼的坐在了椅子上。
“姑娘,你看他!”小月气鼓鼓的对坐在一旁灯影里的谢如烟说道,“你还有心思在这里绣鸳鸯呢!”
“小月,心静自然凉,你急个什么?安公子要成亲了,这是喜事,我可不许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你听到没有?”谢如烟并不是在斥骂小月,她心里清楚,小月就好像是她的亲妹妹一样疼她,她也清楚小月是在替自己抱不平,可是抱不平又能怎样呢?日子还得照旧,人家该成亲的时候还是会成亲,该懂的人懂了,不该懂的人还是会不懂,谢如烟的脸上一片恬静,她此刻沉如冰,静如水。
“姑娘,我真不懂你!”小月不服气的望着谢如烟,很是焦急又心痛的说道,“小月不懂,你对他……可现在人家要成亲了,一娶还是两个,你却在这里帮人家绣鸳鸯枕套!看看您那双手吧,当初这双手抚触的琴音吸引了多少名流公子,可现在呢?为了给一个不要良心的男人绣枕套,已经满是针眼了!”
小月对谢如烟是真心真意的好,她自幼丧母,父亲续弦后,继母对她刻薄,更是趁她爹不在的时候将她转手卖掉,几经辗转,小月到了谢如烟的身边,虽然是人在青楼,却因了谢如烟的庇护,得以保全清白,并只做个使唤的丫头,对小月来说,谢如烟不止是她的主子,是她的姐姐,更是她的再生父母,许多的时候,小月都会不由自主的将谢如烟比作了亲娘。
谢如烟自然是明白小月心意的,她将绣花针在头皮上划了一下,就着灯烛看刚刚绣出的几针,又将不满意的地方拆除了,打算重新绣过,对于心底里的那个人,她如今已经没什么幻想了,最近她甚至都在考虑,是否要搬离这里,去城外的庵里住着,她经常去那桃花庵里上香,已经跟那里的住持师太很熟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