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太阳正烈的时候,安小楼的头皮开始痛痒难耐了,他一边如百爪挠心却无可奈何,一边不住的暗暗痛骂万涛:“狗日的,把老子整的这么难受,今晚老子就要你生不如死!”
上午的时候和史云龙两个一唱一和搞定了那几个人证,安小楼就等着晚上漕帮堂会的时候,帮着史云龙把那万涛给踩死了,这家伙不除,漕帮不能安宁,家宅也不能安宁,万涛实在是有违和谐生活准则的一个存在。
漕帮和盐帮这样的大帮大派,都有许多的分舵和堂口,每个分舵和堂口都有各自的主事人,一般就称作舵主或者堂主。一帮如一国,所需要处理的事纷繁复杂,些许小事就由个分舵堂口自行消化了,但凡遇到大事,就要召集起各堂口和分舵的主事一起来商议决定,这样的时候通常就被称作堂会,这个堂会倒与一些富贵人家们请戏班子搭台唱戏那种堂会不同了。
史云龙在突击审讯完了几个犯事的帮众后,便迅速的发了帖子,要尚留在苏州的十三堂口的堂主迅速的集合开堂会,其目的就是处置万涛。
堂会地点就定在了史家大院儿,时间就定在了晚饭前。史云龙是抠门的,但是这一次他却打算准备一场丰盛的宴席来款待他的手下们,其实只要能堂而皇之的扳倒万涛又不得罪八叔,便是请那些兄弟们吃上三天三夜他也不心疼。
安小楼在堂会开始之前又换了一次药,这一次他让那个大夫把自己全身上下用纱布裹了个严严实实,看起来活像一个木乃伊。
晚餐进行的十分热闹,连万涛也来了,史云龙和万涛表面上还是客客气气,互相称呼敬语,甚至还一起喝了几杯酒,而万涛也与个堂口的堂主相处的出奇的好,要知道以往他对这些下里巴人总是不放在眼里的,他自认为在漕帮里,他是高人一等的。
晚餐的时候,安小楼也列席了,当全身缠裹的严严实实的安小楼被人推出来时,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其中也包括万涛,他知道这人就是安小楼,但是却不知道他深恶时候受了这么严重的伤,竟然要全身上下都敷药包扎起来。
“这位是?”有个堂主站起来问道。
“安先生。”史云龙痛心的说,“安先生这是遭了毒手了。”
“啊?”一听到史云龙这么说,几乎有十一二个堂主都跳了起来,他们都是安小楼的学生的家长,对安小楼他们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其中还有不少人的妻女在安氏纺织厂里上工。
“是哪个王八蛋下的毒手?”有个红脸的壮汉一拍桌子站起来说道,“我们必须得为安先生讨个公道!”
“说的是呢,安先生一介文弱书生,这是遭了哪门子的罪?是谁这样丧心病狂?”另有几个堂主随声附和道。
安小楼用被缠成木乃伊的手摆动了两下,极为艰难的安抚道:“不妨事……不妨事……”他的嘴角因为肌肉牵动不力的缘故,还留下了哈喇子,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安先生啊,你可不能对歹人太善良了啊,敢欺负您的人,简直就是没把我们漕帮放在眼里啊!”那红脸汉子痛心的说道。
一时间,在场的十三个堂主都群情激愤起来,一个个拍着桌子骂娘,这些跑船人家长大的汉子们骂起娘来,可以三天三夜不重样,并且直骂的人想要缩回娘胎去,当然了,这里面并不包括万涛,或许他心里也在骂娘,只不过骂的却不是凶手的娘罢了。
安小楼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珠子打量着场上的所有人,体会着所有人的心情,当然了,他也不忘观察那个万涛。
此时此刻,万涛的脸色是铁青色的,他的腮帮子依旧是肿起的,那是安小楼昨晚几十耳光所赐,而在这六月的天气里,他竟然扣了一定毡帽,毡帽下是他被安小楼拍的那个伤口。万涛坐在那里,依旧是紧邻帮主史云龙的一个位置,许多年来这个位置一直都是他坐的,他一杯接一杯的喝酒,眼睛瞪着场间的空地里,那双眼睛几乎可以喷出火来。
“咳咳!”史云龙痛心疾首的咳嗽了一声,他拿手握虚拳放在唇边,不住的哆嗦着,说道,“诸位,兄弟们!”
帮主发话了,虽然万涛以及他的部分手下不拿史云龙当回事,但是对其他的人来说,尤其是这十二个堂主来说,史云龙却是他们的亲大哥,也许比亲大哥还要亲一些,在这年代里,长兄为父,他们当真是把史云龙当成长兄当成亲爹来崇敬着的,此时帮主一发话,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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