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忽然就蹦出一个爹来,这可把安小楼给吓一跳。
“叔叔,叫我叔叔!”安小楼更正道,“我不是爹爹,是叔叔。”
“爹……叔叔!”小孩又说道。
虽然是童言无忌,但是安小楼听的还是有些心酸,这小子这么小就没了亲爹,也难怪他到处找爹了,缺失父爱的孩子,在哪里都是可悲的,别看他是个高干子弟。
“小老弟,怎么,今天居然有空来看我?县太爷做的可否舒坦?”文中信一边打太极,一边笑道。
“咳咳,您还说呢!”安小楼将小孩递还给奶妈,站在一旁说道,“我今儿个来找您有两件事,这第一件就是问问您,那物色知县的事您做的咋样了,我可不能在那里呆太久啊!”
“呵呵,你小子,一张口我就知道你要说什么话。”文中信打完最后一招,收势吐息,接过一旁下人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汗水,说道,“我一直在留意着呢,你急什么?还有一件事呢?”
“嘿,这件事是喜事,而且也是我的终身大事,对于我来说,是天大的事了,我要娶媳妇了,您也知道,我这边无亲无故的,缺家里头的亲人,因此就想请您到时候过去,一来做我的媒人,二来,就权当是我家里的长辈了,让我接了新娘子回来也好有个奔头。”
“哦?这件事倒是好事!我已经听了尔正说过了,这个没问题的,你放心,是哪家的姑娘,我保证给你说到就是了!”文中信呵呵笑着说道。
“嘿,是两家的姑娘,没法子,两个都喜欢我,我也两个都喜欢,索性就一并娶了!”安小楼嘿嘿笑着,恬不知耻的说道。
“呵呵,你小子!”文中信先是一愣,后来就笑了,“这齐人之福倒是享的舒坦,人家姑娘可愿意呢?”
“嘿,都喜欢的不得了,没办法!”安小楼凑到文中信身边,神秘兮兮的说道,“文大人,那个八爷还在苏州么?若是在的话,不妨请他一起来吃酒,我跟这老头儿虽然有时候会起些争执,但是说到底我还是挺喜欢他的,我们俩挺适合做朋友的,既然一场相识,这么大的事怎么能少了他呢?”
“八爷?”文中信笑道,“你小子……”
隔了一会,文中信又说道:“八爷在不在苏州,我倒是不知道了,不过我会帮你转告他的,如果他还在的话。”
“嗯嗯,那就谢啦文大人,我主要就是来说这个的,既然说完了,我就告辞啦!”安小楼抱个拳就要脱身,却被文中信一把拉住。
“你给我站住!”文中信哭笑不得,“都已经是县太爷了,怎么还能这么不知礼数呢?”
安小楼尴尬笑道:“您也知道,我心里是尊敬您的……”
“心里尊敬有个屁用,今天留下,陪我吃个午饭,我们爷俩顺便喝个小酒,然后你也把你在吴县办的差事跟我说一说。”文中信说道,“我要看看你都做了哪些对老百姓有益处的事。”
安小楼一头汗:“爷俩,咱们不是哥俩么?”
“臭小子!”文中信眼睛一瞪,“好好说话!”
“好吧,我就吃个亏,爷俩是你说的,哥俩也是你说的,官字两张口,你是怎么说都有理!”安小楼苦笑道,“吃饭么我太喜欢了,您也知道我就喜欢蹭吃蹭喝的,至于在吴县……文大人,那可真没什么好说的,我就办了一个正经八百的案子,那案子还办的心里极不舒服。”
“哦?怎么个不舒服法?”文中信一边说,一边就扯了安小楼往小花厅里走,在那里早有下人备好了茶水,专等着他们来吃呢。
宾主二人坐定,吃了一口茶以后,安小楼打开了话匣子:“其实我原本以为,这县太爷,只要不是个傻子就能做好,可是审完那个案子之后,我有些难过了。”
“这又是为何?”
“法理与情理,有的时候是相互违背的。”安小楼叹道,“一个原本老实巴交的人,为了一桩忍无可忍的事,不得不下手杀人,最后也是锒铛入狱,又不得不面临应得的惩罚,这一切看似都是那么公平,可是夜里睡不着的时候,仔细的想想,其实也未必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