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知秋端坐在盐帮苏州总舵的头把交椅上,她眼前是盐帮各堂口的堂主老大。身着一袭青衫的鲁知秋,看起来就是一个俊俏潇洒的年轻后生,她双眉紧蹙,望着在座的诸人,等仆从上完茶,她开口说话了,当然,在这些人面前,她依旧是一个“男人”。
“各位堂口的大哥辛苦了!”鲁知秋用她独有的嗓音大声说道,这声音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在里头,似乎她天生就是个做帮主的料,这种气势使得她以年纪轻轻的外姓身份,得以无任何异议而顺利的继承其祖父的家业,大家都是看得“他”有这份魄力,可以撑起盐帮这条大船,与史云龙的漕帮相抗衡。
“为盐帮效力,苦也不是苦了!”坐在鲁知秋右手边的一个浓眉大眼,二十七八岁的壮汉说道,他叫李晟,是鲁知秋手下的第一员大将,十多岁的时候曾在五台山拜师学艺,学得一身的外家横练功夫,可以称得上是盐帮的第一高手了,当然,这个高手,与玉玲珑等人还是有极大的差距的,只是在盐帮弟子中,他算得上是头一份,盐帮里许多弟子也都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
李晟对鲁知秋的忠诚,所有的人都看得出来,他家境贫寒,自幼丧父,母亲五十多岁了,身体很差,一个男人在二十七八岁的年纪还未婚配,在这年月里,是一件很让人感到奇怪的事,李晟的家庭,虽然贫,但是也未曾贫到娶不上媳妇的地步,况且他长得又很英挺,高鼻梁,宽额头,身材魁梧,模样算得上是英俊,也曾有许多女子向他敞开心扉,但无论是谁上门提亲,都被他一口回绝了,李晟有心上人了,他的心上人便是眼前这位盐帮的帮主鲁知秋。
李晟是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发现鲁知秋的秘密的,他知道鲁知秋是个女儿身,远比安小楼要早的多,那一次他来找鲁知秋谈事情,恰逢鲁知秋如厕,因为与帮主向来都处的好像亲兄弟一般,他便不管不顾的闯了进去,当然,他闯进茅厕的事,鲁知秋至今仍不知情,就在那一次,他发现了帮主身份的秘密,一条长长的,裹胸的带子下,束缚住了一个少女的胴·体,虽然只看到门窗上的一个剪影,李晟心里已经很清楚了,自那以后,李晟看待鲁知秋的目光就有些变化了,变得复杂,但是甜蜜,这个大字不识几个的男人,他把帮主鲁知秋悄悄的揣进了自己的心窝里。
李晟的话,得到了众堂主的附议,大家纷纷向鲁知秋说着类似的表忠心的话语,鲁知秋心里自然是清楚的,人家跟着她混饭吃,要的不过是一份能够养家糊口的营生,要的不过是一个对未来的保障而已,因此鲁知秋也从不会把盐帮的兄弟们往刀口上推,这也是为什么史云龙可以一而再再二三的得寸进尺的原因。
“今日里找众位大哥来,是有两件事要说。”鲁知秋的声音柔和,但是不乏威严,让人听了心里舒坦,但是又知道这是命令,既是命令,那就是他们不得不遵从的。
“还请帮主明示!”李晟大声说道,他觉得让一个弱女子来统领一个帮派,实在是一件很难为人的事,自己身为男子汉,理当为心上人多多分忧,有了这个念想做支撑,李晟每一次执行命令,都是绝对到位的。
“这第一件事,在座的,有四位堂口的堂主来自山西陕西甘肃,路途遥远,舟车劳顿,我们盐帮兄弟遍布全国,平日里天南地北各在一方,鲜有机会能够聚首,籍此机会,我要跟大家重申一下我们盐帮的规矩,那就是兄弟之间要友爱,张三有难了,李四一定要帮忙,不管是山西的张三,还是苏州的李四,只要你身为盐帮的一份子,就要恪守这个帮规,只有互敬友爱了,我们盐帮才能在官府的威压下走得长远。”鲁知秋说的,不过是一件老生常谈的事,盐帮是个大帮,帮大了,帮众难免鱼龙混杂,近期盐帮出了几件内讧的事,她正要籍此机会,好好的训示一下。
各堂口的堂主纷纷点头称是,那有手下犯事的人,脸上便禁不住红了起来,纷纷在心里自责,并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的管教手下。鲁知秋有一样本事,那便是识人用人,她手底下的堂主,多半是上任以后新换的,都是些年轻的,或者人到中年的,行事不会太古板,又能与她聊得来,既然聊得来,那就从上下属的关系,变成了朋友和兄弟,兄弟之间最容易推心置腹,一些事办起来也就利落的多了。但是鲁知秋为人又是严格的,甭管多好的交情,多铁的哥们,她处置起来,一样的毫不留情,当然,前提是那人犯了错。这样的铁面无私,虽然看起来有些冷酷,但是在旁的人看来,却都暗中称赞帮主不会徇私,伤了心的哥们,鲁知秋还会私下去道歉,公归公,私是私,这两样,她分得清清楚楚。
“帮主,还有一件事呢?”李晟抱拳问道。
“这另一件事,便是咱们盐帮的老仇家,姬丰,他告老了。”鲁知秋说完,便闭了嘴,将目光扫向众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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