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半仙捻着胡须,盯着手上那张纸看个不停,一时摇首叹息,一时又拍案称奇,直把旁人,包括安小楼都弄的心神不宁,好奇心顿起。
“你这八字,任哪个单摘出来,都是个绝煞的命格,克妻克子克父母,那是衰到家的八字。”周半仙终于开始说些实质性的东西了。众人听了这话,一阵唏嘘,都拿古怪的眼光看着安小楼,那目光中有奚落的,有同情的,也有别的复杂味道。
安小楼听的是冷汗淋漓,心中暗暗叫道:“怎么我就生成这个衰样么?克妻克子克父母,若是真的,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不过!”周半仙沉声道,“这样的组合,却另有玄机了,祸兮福之所倚,就是说的相公你了。”
“哦?”安小楼摸了摸鼻子,十分好奇的盯着周半仙,“那先生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出来吧。”
“你看这个戊子,若论阴阳五行,天干之戊属阳之土,地支之子属阳之水,此乃相克之命格。”周半仙指着纸上那个戊子批道,“子午卯戊谓之四柱桃花,而你独占两柱,月上天干之戊,见时地支之子为咸池,煞犯桃花,这个叫什么?这叫遍野桃花,你幸亏生得男儿身,否则便是个游娼的命数。”
安小楼听的尴尬无比,心中懊恼,暗道:“你这老头,说话恁般不负责任,周边那么多看客,你也不给我留些情面。”
那边安小楼面色瞬息万变,这边三好心头却是一阵失落,外带畅快,她眉头微蹙,暗暗说道:“活该,叫你到处去拈花惹草,怎么样,被人看出来了吧?”
“咳咳,我说先生,咱能不能说的稍微含蓄一点,给我留几分薄面?”安小楼忍不住说道。
周围的人都轻声笑了起来,那周半仙眼睛一立,说道:“这是天命,无需自扰,与你无干,天注定的,你自好好享受便是。”说罢他又指着那纸上的八字说道,“你生做了男身,这命数放到你的身上,便是奇了,你要问我为何,那我只能说,你出身奇特,奇之又奇,这位相公,我说的可否准确?”
“呃,怎么说呢?你问我,我却问谁?”安小楼望着周半仙,装个无知模样。
“说一句砸招牌的话,我周半仙行卦三十载,却是头一次见到这样一个奥妙无穷的八字,相公,你是个很有玄机的人。”周半仙盯着安小楼,意味深长的说道。
“先生这个奥妙无穷,在下倒是请教了,如果此人乃草根出身,哦,也就是贫寒之家,然后略读些书,却又怎样呢?”安小楼问道。
“读书人么?”周半仙盯着安小楼,手指捻动胡须的速度是越来越快,直让人担心他的胡子早晚会被捻断,“若是个读书人,便是你一生钻营,只怕终究只是个刑名幕吏的命,虽聪明绝顶,可名震四方,却会栽倒在那酒色之上,穷苦一世,潦倒终老。这子水是伤官,主你智慧无穷。可命中却又财劫,哪怕身边有座金山,也要饿死的,命中注定,命中注定啊。”
“这话我不爱听了。”安小楼心中觉得晦气,可不是么,他的纺织厂如今生意蒸蒸日上,说是日进斗金毫不为过,抛开那纺织厂不说,就算是后舍酒肆,也足可让他一生富足,如今这周半仙说出个穷困潦倒来,简直让安小楼心头大大的不爽。
“不爱听也得听,我若是那专拣好话儿来说的人,便不叫周半仙了。”周半仙瞪起眼来,很认真的说道。
“那我问你,如果是个习武之人呢?”安小楼心不甘情不愿,忽然想到自己曾修跆拳道,多少也算跟武沾点边吧?
“如此甚好!”周半仙拍案大叫,“这才算你找对活路了!寒冬生于十一月,虽已过秋,仍属阳刃,至强至旺!丙丁火加庚辛金,如同三味真火锤炼百炼精金,终会成就干将莫邪,这子水伤官,月上七杀,独杀为贵,又有伤官驾杀为己用,若是他日利器在手兵权在握,征战天下,威震八方,必定会是个名垂青史之将才!”这周半仙想是说到了尽兴之处,口水四溢唾沫横飞,直把自己都说了个面红耳赤。
“那我那衰命便不碍事了?命犯桃花也不碍事了?”安小楼被他这一惊一扎给弄的麻木了,也不吃惊他的表现,便笑着问道,此时的安小楼,对这周半仙竟有些将信将疑起来。
“哼!碍得什么事?”周半仙哼一声说道,“他日你攻城略地,大权在握,在那战场上打过胜仗,金银珠宝由得你拿,红颜美女由得你讨,身为将军,你还在乎这桃花劫作甚?”说到这里,周半仙俯下身子,凑到安小楼耳畔,用只有他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你注定要南征北战,也会战无不克,这就是为什么你会遍野桃花了。”说完,他促狭的一笑,冲着安小楼露出个挤眉弄眼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暧昧笑容来。
安小楼望着周半仙,哈哈笑了起来:“是么?先生当真就对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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