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姐姐,对这个大小姐有说不出的忠心和疼爱,此刻见史玉婷脸上一片红晕,便着急忙活的拿手去摸她的额头。
“没事,我只是……我只是饿了。”史玉婷说话有些结巴了,她此时心情分外的复杂,一种从未有过的心思涌上心头,对安小楼,她是梦里都在思念着,可是此刻人就在咫尺之外的地方,她想见,却又怕见。
“没事就好……”小翠毕竟是个女子,心思细密,此刻见史玉婷古怪的模样,心头不由得升起一丝疑惑来,“快些吃东西吧。”
史聪儿在一旁坐着,拿双手托腮,笑眯眯的望着姐姐,说道:“我就知道先生不会骗我,先生说话可准了,他从来不会骗我。”
“先生说什么了?”终于有了一个与安小楼有关的话题,史玉婷竟是迫不及待的接口问道。
“先生那日告诉我,说姐姐过两天便会醒来,果然就两天,一天不多,一天不少。”史聪儿出神的望着姐姐,“姐姐你没事,真好。”
史玉婷向聪儿招了招手,把自己兄弟唤到身边来,拿手臂揽住了,温柔的说道:“我兄弟好好儿的,才是真好呢,你不知道前些天我有多担心,恨不得立时替你去死了……”
“呀!”小翠嗔道,“瞧你们姐弟俩,都说的什么话,你们俩都不会死的!”
外间。
史云龙听到安小楼谈及工厂,面上便现出一股忧虑神色来,好似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安小楼心头一沉,工厂可不能出事啊,那里是老子的心血所在啊。
“史老爷,到底出什么事了?”安小楼皱眉问道。
“这事,说出也出了,说没出,倒也没出。”史云龙说道,“是最近有个人找上门来,跟我谈起安记的事情来,我便假托自己做不了主,仍旧拖着他没回话。”
“怎么了?”安小楼急急道,“什么人?找你谈什么?”
“要在咱们场子,分股。”史云龙沉声道,“是个贪心的家伙,想要空手套白狼,白白占咱们的便宜。”
“是谁?”安小楼心里分析着,史云龙如今在苏州,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有谁有这么大胆子,敢上门来叫板。
“苏州织造的岳父,前任的文渊阁大学士张凤义,虽说已退了下来,可他在苏州的势力,却是咱惹不起的。”史云龙的面色越来越沉重,“他一开口,便要四成的红利,年年交。”
“什么?”安小楼心头大怒,这是狮子大开口啊。
“这些日子,我刚好家里也出了这个事情,所以就没来得及告诉你。”
“史老爷,你可知那些绑匪是什么人,又是冲什么来的么?”安小楼面色凝重。
史云龙眯着眼,背着手,信步走出去,站在廊前望着楼下的那摊废墟,忽然叹气道:“我大略能猜到一些,却不知是也不是。”
“他们是冲着图纸来的。”安小楼跟了出去,站在史云龙身边,“防火,绑票,甚至不惜杀人,为的,便是那织布机的图纸。”
史云龙拿眼望着安小楼:“如今这苏州,不再是鲁家和史家平分秋色了。”
与史云龙聊了一会关于织布厂的话,安小楼心头只觉得郁闷,拥堵起来,自己百思不得其解,怎么无论哪个世界,都有这狼一般的人,他悄悄的看了一眼史玉婷,便匆匆告辞,现在他急需一个私人安静的空间,来好好的理理思路。
走在回自己小院的路上,安小楼的脑海中不停的回放着史云龙所说的话,对方是退休回乡的朝中前要员,在这苏州遍地都是他的门生和后辈,他若想要的东西,只怕是不可以那么简单就拒绝的。
“靠!”走着走着,安小楼忽然觉得脚底板一阵刺痛,低头一看,原来是鞋底扎了一根木刺,他恶狠狠的拔下刺,又恶狠狠的盯着它,心中萌生出一个念头:人狠,我更狠!老子偏要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打出一片天地来不可!
安小楼回到自己的住处,却坐也坐不住,站也站不住,只是不停的背着手,烦躁的在屋里走来走去,心中在琢磨着,如何能够成功的捍卫住属于自己的东西。
“有什么事让你这么烦恼?”一个声音,悠悠然从天花上传来,安小楼抬头一看,屋顶的横梁上,居然坐着一个人,不是神出鬼没的玉玲珑还能是谁?
“你就不能以一个正常点的方式出场么?”安小楼皱眉道,“每次都要这样突然出现,吓我一跳?”
“正常?难道你要我登门,拜帖,等候通报?”玉玲珑冷笑一声,纵深从房顶跃下,大摇大摆的坐到椅子上,又翻开一个茶杯,倒了碗茶,“噗!”她一口喷了出来,皱着眉头。
“这是几时的茶水?”
“我哪还有心思管这个!”安小楼叹口气,坐下来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