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楼悄悄躲过众人的耳目,将三好温暖的小手紧紧攥进自己的掌心,轻声说道:“三好,这段时间实在是辛苦你了。”
三好的面孔腾地红了,低着头柔声道:“安大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为你做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也是应当应分的。”在她的心里,早已把自己放在了安小楼媳妇的位置上了。
安小楼拉着三好的手,一同走向后舍酒肆,小厮用细长竹竿挂起鞭炮,他亲自用香点了,噼里啪啦的炮仗声顿时充斥了整个山塘街,一时间所有人都眼睛都被吸引了来。
他在店内环顾一下,发现竟有史家送来的花篮,还有鲁家送来的花篮,这倒是奇了,那史老头就算吝啬,也与自己是有交情的,这鲁家却又为的哪般?
“贤弟!”鞭炮还没放完,唐尔正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酒肆门口,笑呵呵的冲安小楼抱拳道,“我可是奉了文大人的令前来道贺啊!”说完他向后一招手,两个衙役便抬着一块牌匾走上前来。
“这是文大人的墨宝,可遇不可求啊!”唐尔正意味深长的说。
“多谢多谢!”安小楼哈哈大笑,没想到这文中信竟会关注着自己的小店开业,还亲自送来牌匾,这让他不禁大为意外,赶忙把唐尔正招呼到里面,“唐兄,快请进!”
周围围观的人们一看这小小的铺子竟有苏州知府送的墨宝,一个个心中便更是好奇,再看这铺面的模样,竟是与别处大不相同,更吊起了那些文人雅士的胃口。
开业的第一天,所有酒水八折出售,这一天简直是宾朋满座,顾客盈门,三好带着一应下人忙得团团转,周妈妈更是喊着需要再添帮手,安小楼看着这兴隆的样子,乐得合不拢嘴,有可口的小菜,有爽口的老酒,环境又那么优雅,想不吸引那些文人墨客也难。
“没想到,贤弟你除了才华横溢之外,在经商这一途上也有些匠心独具!”唐尔正坐在中庭,看着前面大厅说道。
“呵呵,这些还全靠各位朋友帮衬了。”安小楼笑嘻嘻道,“对了,你最近与谢姑娘怎样了?现在她已脱离风尘,你要加把劲啊。”
“呵呵。”唐尔正听到这话,竟是干笑两声,“谢姑娘好像对我,并没有那重意思,不提也罢。”
就在两个人谈笑间,忽然从他们身后的院子二楼里,传来一阵天籁般悠扬的琴音,一听便知是谢如烟在抚琴,琴声穿庭过院,飘飘荡荡来到前厅,原本热闹的大厅瞬间安静下来,此间几乎所有的顾客都曾是谢如烟的忠实粉丝,都在为谢如烟脱离苦海而庆幸着,惋惜着,庆幸的是她终于还了自由身,脱离了苦海,惋惜的是再也无法得见她的容颜,得闻她的渺渺仙音,此刻忽然旧音重拾,谁不激动呢。
“是谢姑娘!”有人捧着酒杯,窝在安小楼设计的沙发椅里,眼睛如痴如醉的看向后院。
“谢姑娘在这里么?”众人缓过神来,一时议论纷纷。
安小楼完全没想到谢如烟会在这时候抚琴,原本他没在迎宾的众人中看到她,就想也许是她刚刚经历大起大落,心情尚未平复,在后面休息吧,谁知她竟以琴音赠贺自己,脸色顿时一变,这样一来,自己这么做算是什么了?于是便站起身,向后院走去,那后院如今住的都是女眷。
“谢姑娘!”安小楼一进后院,便看到谢如烟正端坐在三楼的亭子间,对着院子轻抚琴弦,小月则站在一旁伺候着。
安小楼蹬蹬蹬三步并作两步,登上三楼,谢如烟并不回头,她抚琴的时候,专注而忘我。
终于等到她一曲抚罢,安小楼才苦笑道:“你这是何苦……”
“得公子相救,如烟别无他报……”谢如烟缓缓站起,向安小楼道了个万福。
“别,救你的又不单是我一个,而且那钱也是花了你自己的。”安小楼忙摆手,“你现在已是自由身,不需要再做这种事,否则我救了你,跟不救你有什么区别?”
谢如烟淡淡的笑了笑:“公子你言重了。”她转身走到栏杆处,眺望着远方,幽幽道,“如烟孤苦无依,胭脂弄的宅院也已经卖掉了,如今便想着厚着面皮在这后舍中蜗居下去,承蒙安公子不弃,得享一世安宁,我又不若三好那般,精明能干,除了用自己所长为公子招徕人心之外,还能做什么以报答你呢?”
“房子卖掉了?”安小楼先是吃惊,后便释然,那房子地处烟花柳巷,她一个孤身女子,确实是不方便再继续住那里了,卖也就卖了,旋即便笑道,“人生在世,知己难求,我与谢姑娘从相遇到相知,也是一场缘分,这宅子后院大的很,姑娘你就踏踏实实住下来,等他日你与……你出嫁时,我这个做哥哥的一定会备一份大礼做嫁妆。”说完哈哈大笑着。
“只是你不要再做那种轻贱自己的事了。”安小楼笑完,正色道。
谢如烟固执的摇摇头:“若非如此,大恩难报。况且,如烟也不愿做那寄人篱下,吃白饭的人。”
安小楼凝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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