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钱我来付!”安小楼见周康面上隐隐作难,便抢先道。
“这位公子,诊金加药金总计是三钱银子。”那大夫说道。
“这么贵……”安小楼习惯性的抱怨着,一边便掏出一块散碎银子,“帮我称称看,多余的钱你再给这位兄弟拿点补药,伤筋动骨的,肯定是要补补了。”
“别!安公子,受不起!”周康很是严肃道,“你已于我有救命之恩,周康万不可再……”
“再啥,能遇到你并救了你是咱俩的缘分!”安小楼一瞪眼,“这钱让你用就先用了,等你以后买卖做大了,有钱了,我还要你十倍还我呢,高利贷哦!”末了他打趣道。
气氛顿时缓和不少,那大夫自去抓药,周康看看身上的伤,叹口气道:“唉,恩公,也许你这钱便打了水漂了。”
“此话怎讲?”
“有那刀疤在这城南,能有几家不得势的老百姓能安心做生意的?”周康苦笑。
安小楼默默的听着他的话,忽然开口问道:“如你这般有反抗心思的年轻人,有多少?”
周康一愣:“几乎巷子里的几个要好的兄弟都是如此,但是却都遭过毒打,有一两个便从此不再反抗……”
“一起挨打,还是分别被打?”安小楼又问道。
“当然是一个一个了……”周康理所当然的说。
“呵呵,走吧,药拿好,我们去喝一杯去。”安小楼接了大夫拿来的药,又搀起那周康,说道,“我料你也没吃夜饭吧?”
“这个不好吧……”周康囧道,不过他的肚子不适时的咕噜了一声,这粗壮的男子脸上顿时通红一片。
安小楼自当没听见,只是搀扶了他,一边往外走着一边问道:“你可知这附近有哪里做得一手好菜?最好要苏帮菜,实惠又好吃的那种。”
“实惠又好吃的苏帮菜?”周康咧嘴一笑,“我家。”
“好,就去你家!”安小楼说罢依着他指的方向走去,却原来周康家便住在他挨打的巷子,巷子口一块破旧的木牌子上刻着打拐巷三个字,风吹雨打下,已经破旧不堪,辨识不得。
“娘,我回来了。”周康一进门便大喊道。
“康儿!”一个四五十岁的夫人急匆匆迎了出来,一看到周康的模样,便大惊失色,“你又去打架?”
“哼,我若不让他们知道我的厉害,那些杂碎便会日日来骚扰我们。”周康愤愤道。
“唉!”那周康的娘心痛的眼泪扑簌扑簌往下掉,竟是没看到儿子身边还站着一个人。
“娘,快别这样了,我今日遇到贵人了呢,这位安公子便是我恩公,若不是他搭救,今晚你儿子便死掉了。”周康看起来是个性子大大咧咧的人,也不顾身上疼痛,拿手拂去母亲眼角的泪珠,“娘,这恩公想吃地道的苏帮菜,你手艺那么好,就帮我们做一餐吧。”
“如此多谢恩公了!”那妇人这才注意到安小楼的存在,听闻他救了自己儿子,忙向安小楼连道三个万福。
“使不得使不得,既是周兄弟的母亲,便也是我长辈了,我怎可受此大礼!”安小楼说道,“我只是偶遇,顺手赶跑他们而已,相信若是换作我被打,周康兄弟也一定会出手相救的!”
“哈哈!”周康大笑,“安大哥,看你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没想到也是有血性的汉子,我喜欢!”
“那你们快坐,桌上有茶,康儿招呼恩人吃茶,我去帮你们做点吃的。”周康母亲看儿子生龙活虎的模样,心中也略略放心,接了安小楼手中的药包,便下厨房去了。
周家很窄小,童家也是寒门小户,但是跟这周家比起来,安小楼发现三好家简直就是小康之家了,地上矮矮的一张小饭桌,四只高低不平的小板凳,门后堆着很多柴禾,还有一副货挑。
“安大哥,你请坐!”不知不觉,那周康已经改口叫安小楼做安大哥,叫的顺嘴,又不让人觉得做作,安小楼喜欢周康这样的人,生活在社会底层,却从不屈服于自己的命运,有些时候他觉得史云龙也是这样的人,别看他整日里穿的人五人六,人前风光无限,别人说起史云龙都是用首富来替代,其实他内心还是卑微的很,想尽法子捞钱,想用钱来垫高自己的脚板。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与天斗与地与人斗,其乐无穷。”安小楼心头暗自想着,却不料自言自语说了出来。
“嗯?”周康听的一愣,“安大哥,什么与天斗与人斗的?”
“呵呵!”安小楼笑了笑,把灯芯挑高了一点,说道,“周康,你说这条街有多少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也不愿意受他们欺负呢?”
“别人我不清楚了,好多都是软皮蛋,不过我知道东首的二蛋,西头的大伟,还有其他巷子的,只要是这城南做买卖的人家,没有不吃刀疤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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