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吗?”她希望,在她离开之前,能看见荷衣有个好的归宿。那样,总算是对得起她爱过的男人,君钦涯。
荷衣坚定道:“钦涯他没有死,他还活着。”
阮娇娘无奈。荷衣在她面前正如一座移不开的泰山。她的意志是那样坚定,深深地扎在泰山深处,无论她阮娇娘怎么拔也不能动摇。于是,她无奈地说:“可是……”她想了想,毫无顾及地说道:“荷衣可知道我现在的下场?”
荷衣深感同情,微微点头。
阮娇娘继续说:“我失去所有的人力,财力,被人追杀。起初,我以为这些都是妃后所为,我以为收纳天网余力的人是妃后。可是妃后的死,这一切都没有结束。昨天我才刚刚逃过天网余党的追杀,要不也不会这身打扮。不知道背后是什么神秘人物。如果他对于子期不利,那么对你也是不利的。”
荷衣抬起脚步转到阮娇娘身后,道:“所以,娇娘就这样肯定钦涯已经死了?”
阮娇娘一脸理所当然,却又是痛苦的,道:“可以不要提他吗?让于子期带你离开,安静地生活,不要再折腾了。”
荷衣坚定道:“钦涯他没有死。”
他的死期,下月月圆。她会赶在这一刻之前,再一次改写自己的命运。
她们,不欢而散。
阮娇娘拂袖而去。
是晚,该就寝之时,月亮弯成芽儿挂在窗外,美丽了没有星星的夜空。
纯儿见荷衣仍旧守着于子期,特来探望,“岳姑娘,要不今晚你就跟我挤一挤吧。”
荷衣坐在床头,回过头轻轻笑道:“纯儿先睡吧,我不困。如果困了,我到子期兄的房里去睡。”荷衣这间房,已经躺着于子期了,她不能再睡了。再说,她没打算睡。于子期守了她七天六夜,要是醒来看不见她,该是多着急。
木纯儿尴尬地说:“子期兄他没有开多余的房。他这几天一直没有睡,日日夜夜地守着你,还去外面四处搜索钦涯的消息。”
荷衣闻言,心底自责地说道:“这些我都知道。子期兄把我当妹妹,对我的什么事都很上心。”这份恩情,她选择她的方式来报答。
木纯儿弱弱地说:“岳姑娘,我听说钦涯他已经……”
荷衣接下话,坦然地说:“你听娇娘说,钦涯已经死了,对吗?”
木纯儿表情难堪,一脸的歉意,轻声说道:“你别怪小羊姐。其实钦涯落到仇人手里,哪里还有活路。还有……其实……其实子期兄他人挺好的。岳姑娘为什么不愿意接受他,非要这样折磨他呢?子期兄他……”
荷衣嫣然一笑,煞是凄凉,打断纯儿的话,道:“纯儿……”
她转头看一眼于子期,回头再一次微笑,道:“纯儿,钦涯他没有死。我们不要再提这个话题了,好吗?子期兄他视我如妹,我视他亦如兄。我们之间并不是折磨与否的问题。时候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
木纯儿张开口,又把话吞回去,道了一声,“岳姑娘如果困了就到我房里歇息,我就住在隔壁。”
荷衣轻轻点头,笑道:“纯儿放心吧,我不困的。我等子期兄醒来。”
木纯儿无奈,转身离去,正要迈出门槛,又觉得落下什么事。于是,她转过身,“岳姑娘……”
荷衣抬头,轻问:“还有什么事吗?”
木纯儿尴尬地说:“我想把岳姑娘送我的那一盒珠宝给当了。”
“为什么?”荷衣不解地问道。
“子期兄留下的银两不多了,掌柜的说,两天后如果还要继续住店,要先交房钱。”纯儿解释道。
荷衣想了想,道:“那么,明天我们一起去。顺便给子期兄买点补品。”她想,从郝尔漠国走的时候能把折枝送的礼物都带上就好了。
木纯儿嗯了一声,掩门而去。
一直到第二日清晨,荷衣仍旧没有睡意,不眨眼地守着于子期。一来,她心里担心于子期的身体。二来,她没有任何钦涯的下落,心里像压着大山一样沉重。
于子期睡得很沉,真的是累坏了。他不是圣人,也需要休息。
荷衣静静地注视着于子期那五官端正,眉目清晰的样貌,心疼又埋怨。这子期兄,叫我欠你这么多,何时才能还?她不由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