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达起身快速凑到妃后身边,深情地看着她,轻声唤道:“妲儿!”
妃后无视安达,不理不睬,目光深邃地望向荷衣,沾满自己鲜血的手紧紧地握住了荷衣的,“荷衣,娘……娘……对不起你。”
荷衣抱住妃后,声音沙哑地叫道:“娘……你别说话,你需要休息。”她不知所措地哀求于子期,“子期兄,你救救她,你救救我娘。”
此时,恐怕是神仙也无法挽救妃后的生命。她的声音尤如蚊虫扑打翅膀的声音一样微弱,“把我……和你……你爹……埋……埋……”在一起。话没说完,妃后无力地倒在荷衣怀里,眼睛望着天空的方向,嘴角还挂着宁和的笑容。
那个方向,有岳一飞在。
即日,李将军的军队占领郝尔漠国。古域国皇帝君临尺宣布,郝尔漠国从此消失,特设郝尔漠国的领土为临边郡县,所有百姓一律视为自己的子民,免税三年,每人分配大米十石,布匹十尺,牛羊各五。
折枝和安达后来逃到了哪里,荷衣不得而知。
妃雅的死,让荷衣断了寻找钦涯的线索,她心痛的病又复发了。
事已至此,又一月。
天空,挂着一轮圆月。
荷衣站在山头,望着头顶的月亮,捂着心口。
这一个月里,他们找不到关于钦涯的任何线索。阮娇娘说,自从她来到郝尔漠国之前,江湖上,钦涯的仇家就在悬赏暗杀他。想必妃雅老妇人正是冲着那条悬赏信息,而抓的钦涯。阮娇娘动用了自己全部的江湖力量,也查不到是何人买走了钦涯。
“荷衣,外面风大,进帐篷里歇着吧!”于子期站在荷衣身后,轻声说道。
夜色,让这座山头沉睡。山里头的郝尔漠国子民虽然经历了亡国之恨,但是君临尺待他们不薄,又是分粮,又是分衣,分牲口的。而她的钦涯呢?也许正被仇人折磨,甚至也许已经死在他们手里。
荷衣没有回头,随便应了一声,“子期兄先歇着吧。我想一个人看看夜色。”
于子期上前一步,轻轻为荷衣披上他的衣服,道:“那别着凉了,有什么事叫我。我一直醒着。”
荷衣转过头,扯下于子期的衣服,轻轻笑道:“子期兄,我不冷。”
她面带微笑的脸,发青。
于子期借着月光,清晰地看见荷衣的脸色,已经青淤了。于是他赶紧上前扶住荷衣,一阵震惊,她身子冰凉,冒着冷汗,“荷衣,你这是怎么了。”
都是相思惹的祸,害成病。
荷衣的胸口越发越痛,站在山头泥土地上的脚软软的,有些体力不支。突然一阵眩晕,眼前的于子期开始在她眼里晃来晃去,到后来是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了。她软软地倒在于子期怀里。
于子期焦急地叫喊道:“荷衣,荷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