栋梁下此毒手,实在令人寒心啊!”
“华将军一心为国,却变成这般,果然还是应该纳降为好。”
各种各样的议论杂乱地汇集在一起,皇帝高坐其上,此时的他细细想来才发觉自己没出声阻止似乎有些不妥,好半晌才说道:“诸位爱卿!这讨逆之事,如今该当如何?”
没有了华雄,举朝上下,上得了台面的武将就只剩下一个吕布,其他如在黄巾中立过功劳的名将们大都在董卓的逼迫下死的死,散的散,众人一番商议过后,由吕布会同胡胗领朝廷十万大军,不日讨伐郭李二将。
是夜,王允府。
“什么?状元试?拿与我看看。”
亭台内,王允正要休息,探子却给他带来华雄的消息。
从探子的手里接过那张榜文,王允先仔细地扫了一遍,随即凝思起来,“华雄——你在玩什么把戏?如此大力招揽人才,莫非你真有不臣之心?讨逆你不去,却在小小安邑之地进行着一件件不为人知的事情,若非你刚诛董卓,那你的用心可就实在——”
思索半晌,王允的眉头皱得更深,一字一顿地开始分析:“这状元试之举,比之朝廷所出招揽贤才的榜文要更有明确的针对性,吸纳良才固然无可厚非,但此举千古所未有,华雄他必然还有些其他的用意,可到底是什么呢?”
左思右想之下,王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联系到今天的事情,他也开始分析目前的形式:“照目前来看,吕布与胡胗同去讨逆,成败未知,吕布勇略过人,然少谋,而胡胗亦无过人之处,郭汜李傕所领之兵乃西凉大军,人数亦有十万,一但战事起,胜败只是半数,不妙,不妙也!”
王允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在堂前踱起步来,按照目前的形势,这仗打是打的,但损失必定会很惨重,考虑到华雄的实力,王允不得不担心一下。
忽然,王允双眼一亮,惊道:“不好!我等与郭李一战,而华雄却在旁成长,一旦其有不臣之心,那岂不——不,应该不会,天下诸侯虽离心,却暂无不臣之人,华雄万不敢做出不臣之举,想来十八路诸侯逼董卓一仗他还是记得的。可即便是这样,我心中也难以放心,任由华雄如此下去,总觉得有些危险。唉,今天要是吕布把华雄杀了就没这么多问题,只要把杀华雄的吕布交出去,一切可定!”
烛光摇曳,堂前月光洒落,王允看着那一些白色的光亮,沉默片刻后,暗暗地下定了一个决心:“不行,不管怎么样,讨逆之举也必须让华雄出兵,如此一来我心才可定,况且也可增加胜机,两全其美之事!只是今天华雄已经把话撂下,要如何让他也出兵相助呢?此事却甚是为难。”
要想让华雄重新对出兵一事进行考虑,就必须要有一个华雄无法推拒的理由,而今天在朝上,华雄使足了嘴巴工夫,又借金伊和吕布二人彻底地摆脱讨逆一事,现在要重新找理由就十分地困难了。
即便是皇帝下旨,就像华雄所说,那等于是逼华雄死,传扬出去,恐怕比纳降郭汜李傕闹的民怨更大,最重要的是还有华雄的兵必然造反,到时长安可就真是内外交攻了!
想到这一层,王允便要先解决今天的事,“不管状元试里面有何玄机,当前最重要的是逼华雄出兵,今天之事是金伊和吕布做下,解铃还需系铃人。还得先找他们二人来才行。”
时间紧迫,王允当即吩咐下人去请吕布和金伊过府,不多时,吕布和金伊就赶将过来,二人一同向王允见礼。
吕布一见礼完,就恨恨地说道:“哎!今日没能取华雄性命,实在是——华雄这厮竟有如此多奇怪武器,甲胄坚硬无比,实在——王司徒,布今日鲁莽行事,实在是难忍夺妻之恨!打草惊蛇,还请王司徒万勿见责!”
王允摇了摇头,一脸没好气地冷哼道:“温侯啊!我等商量好,无论如何要以言语逼华雄应下讨逆之事,你却如此鲁莽,还有金伊将军也是,给华雄以借口。唉!真是——”
很丧气地走到一旁,王允不断地叹气。
吕布和金伊二人互望一眼,一脸惭愧的表情,接着互使眼色,希望对方上前说些什么,不过不等他们的眼色商议定,王允就转过身来说道:“唉,今天的事实在是——连本官都不知道如何说了!以后你们俩都不要如此冲动,不然如何能做大事!华雄固然令人疑惑不已,却也并未表露任何不臣之心,加之现在他除国贼有功,实不宜轻易杀之。况且如今朝廷外患未平,更是不宜起内乱!”
“司徒大人,我等知错!那如今怎么办?”吕布和金伊同时问道。
王允续道:“以本官看华雄,其非是完全尽忠于大汉,乃图利之人,每一举动,无利而不往!是以如今我等要做的,便是要让其为朝廷出力!一来,得使其无推托之辞,二来,要诱其以为利!如此方可让其与朝廷一同出兵,不至于为我大汉暗埋隐患。”
“布受教!”
“司徒大人高论,末将佩服!”
吕布和金伊连连点头,不过吕布问道:“那王司徒,如今华雄封死言说,我等该如何是好?”
王允闻言看了二人一眼,低头沉吟不语,复又看了二人一眼,很犹豫的样子,最后好不容易才说道:“此事甚为难办!不过,如果你二人愿为国牺牲,或许有办法。”
吕布和金伊听完这话,一脸疑惑,吕布先说道:“王司徒既有办法,尽可直言,正如王司徒前番所言,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小小牺牲,布必无不应之理!”
金伊也喜道:“正是正是!我二人犯下今日之错,别说小小牺牲,便是赴汤蹈火,只要能为大汉朝除内忧外患,末将也在所不辞!”
王允叹了口气,说道:“二位如此大义,那本官就直说了,想要开华雄之言路,得先解决今日之事。有道是解铃还需系铃人,只要由二位向华雄认错赔礼,再以言语动之,或以情入理,或以理说情,本官再邀士孙大人和蔡大人一同前往,以利诱之,或可动其心!”
金伊闻言释然道:“这些只是小事,末将自当遵行!只是这言语方面,还望司徒大人多加指点。”
吕布也不甚在意地说道:“这是自然,今日闹出这般事情,想要再使华雄出兵,道歉赔礼实属必然。”
王允摇头道;“非也!你二人,金伊将军直斥其非,使华雄借机着恼,普通赔礼道歉恐不可行!而温侯更是直取其命,貂禅之争,本官也知,但不管理由为何,华雄也必心头记恨!本官所说的赔礼道歉,乃是——”
说到这,王允顿了顿,很郑重地看了二人一眼,一字一顿地说道:“负——荆——请——罪!”
“啊!”二人相顾骇然失色。
王允见了二人表情,续道:“本官也知这样太难为二位,但为我大汉朝基业考虑,实在不得不为之。试想万一华雄真如本官最坏之猜测一般,有不臣之心,那朝廷大军与郭汜李傕一旦开战,华雄便有可趁之机!如今想来,或许华雄早已有此念,当初不取长安,很可能就是为了今日之势!若果真如此,华雄此人乃我大汉朝最大祸患!”
金伊闻言立刻恭身道:“末将受教,愿听司徒大人之言,负荆请罪!”
吕布看着自己包扎好的手,眼皮狂抽不已,牙关紧咬,说道:“王司徒所言,布也明了!可是——要布向华雄负荆请罪,这——布实在做不出来!还请王司徒另想一法如何?”
王允叹气道:“要是有别的办法,本官也不会行此下策,今日之事已发生,悔之晚矣!温侯,姑且勉为其难吧!本官知温侯对华雄恨之入骨,但温侯与华雄硬拼不得,今日温侯一力欲杀之,结果如何?不用本官直言吧!”
王允凝视着吕布,见吕布似有所动,语气一转道:“温侯,华雄只能智取,即便是以温侯之能,也不可力敌!明白吗?依本官看,若能说得华雄与朝廷大军同去讨逆,温侯有赤兔马、方天画戟之助,乱阵之中要取其性命也并非不可能!更别说一旦华雄势弱,温侯又何惧之?如今温侯所受,来日定能双倍奉还于他!温侯三思啊!”
吕布眉头微微一蹙,暗自思量起来,现实与情绪的问题,想要杀华雄,就必须先削弱华雄。再则今天吕布要是有方天画戟在手,他有信心破掉华雄的明光甲。
这样一想,吕布当即答应了下来:“王司徒之言极是,犹如当头棒喝!布愿负荆请罪。”
“好,能得二位如此大义,乃我大汉朝之幸事!时日无多,明日一早,二位便负荆请罪前往华府,此事必在长安形成骚动,二位谨记,骚动越大越好!二位可先行回府准备!我这便邀士孙大人与蔡大人前来细说,他们二人因纳降一事与本官有些嫌隙,但都是大汉朝之忠臣,相信二人明日必能与本官同去华府!”(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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