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莫有敢与之敌者,今华爱卿起与西凉,一举将之擒杀!爱卿之能,实天下罕有!朕要好好看看华爱卿的风姿!”
打量,打量,再打量!
皇帝用他的眼睛将华雄从头到脚,从脚到头扫视了好一会,直看得华雄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有些特殊嗜好了,这才说道:“华爱卿英武不凡,今日之功,朕当永世不忘。”
此时一旁王允才说道:“皇上,华将军因惩治恶贼董卓,故尔来迟片刻!现已将董卓之首级带来面圣,以安皇上之心。”
“哦!华爱卿,恶贼董卓首级何在?”
华雄忙吩咐一旁的手下抱过一个方形匣子,“就在此匣中。”
听说就在这匣子里,皇帝的眼睛一亮,略显激动地盯着匣子,颤抖着声音说道:“快,快快打开!”
“是,皇上!”
华雄一下打开匣子,露出那带着惊恐的董卓脸容,登时把皇帝吓得向后连退几大步,得王允在身后扶住,这才没有跌落地上。
“真——真是董卓!”
颤抖的声音,皇帝的脚步依然发虚,那董卓带着惊恐的一双眼睛直直地逼视着他,忽然皇帝眼中露出一丝愤恨,虽然脚步依然发虚,声音依然颤抖,却很清晰地下令道:“来人!将董卓首级喂于野狗食之!”
立刻有太监走上前,从华雄随从手里接过木匣子离去,见到董卓的首级消失,皇帝这才舒了口气,多少个午夜梦回,都是这个恶贼对自己的欺压和迫害,自己的一切,只要董卓高兴,全都给抢了去,从宫中财物到下人,甚至是自己的宫女嫔妃等等,无一幸免。
对于皇帝的这番表现,华雄等人心中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这皇帝看起来还是有些头脑的,就可惜被董卓欺压得狠了,没有一些应有的雄风,但仔细想想皇帝不过十多岁而已,自小所见的就是刘氏皇族的嬴弱,如今在正常情况下还能保持住皇帝应有的行为风度,也算是不错了。
皇帝看了华雄等人一眼,心中略有所想,忽然长身而立,很恭敬地向华雄跪了下来,说道:“华爱卿除此恶贼,乃我大汉朝之大功臣也!朕代我大汉之江山社稷,黎民百姓叩谢华爱卿今日之恩德!”
这一举动是任何人所没料到的,顿时让王允神色一变,刚要上前阻止,脑海中却闪过一丝明光,想起自己建议皇帝稳住华雄,这不正是一个最好的办法吗?王允随即以赞许的目光看了皇帝一眼,也同样跪了下来向华雄表示感谢。
这一举动让华雄心中一紧,赶忙跪了下来说道:“皇上,皇上你这是做什么?皇上你这般岂不是要陷臣于万劫不复之地吗?万万使不得!”
不仅仅口里这样说着,华雄暗暗地看了随自己跪下的徐晃等人,只见几个将领脸上均有一丝激动之色,华雄暗暗思忖道:“这皇帝看起来貌不惊人,年纪轻轻,倒还真厉害,就这么一跪,立刻把我手下将领的心动摇了一下,这可不是个事,带他们来是以防不测,现在倒好,反被死皇帝给利用了,想想堂堂一个皇帝如此对我,到最后我却要彻底取代他刘家王朝,这回可真是——老马失蹄!没听说汉献帝有收买人心这种高超伎俩啊!莫非是跟刘备学的?他还没见过刘备呢!太失策了!”
皇帝先给华雄磕了一个头,继续跪着说道:“华爱卿言重了!华爱卿除董卓,于公于私都应受朕之三拜,如此方可解朕心中感激于万一,请再受朕一拜!”
不行,这三拜绝对不能就这么受了,就这么受了还得了,日后自己要是亏待了这个汉献帝,那岂不让自己的手下严重怀疑自己的人品,一定要想个办法解决。
可是真要想个办法来解决,想个托词,华雄一时半会之间却想不出来,堂堂一个皇帝向自己下跪,还有什么恩惠比这个更大,这简直就像是刘备怒摔阿斗嘛!要是自己身边是陈宫贾诩这么一号人物,自己不必担心,他们这些个一流谋士在效忠自己的情况下不会轻易为日后敌人的举动所动摇!可自己身边带来的都是武将!这就让人难以招架了。
看着汉献帝叩第二个头,华雄简直想冲上去把他给砍了,可眼下怎么成?那就成了公然造反,在这诸侯林立的局面下,等于是给那些诸侯又一个讨逆赚名声的好机会。
忽然,华雄心中一转,立刻计上心头,神色肃穆地说道:“皇上!皇上这般对臣,实在令臣无法容身于天地之间,既是如此,但请皇上允许臣辞官!”
第三个头还没叩下,皇帝听到华雄这么一句话,神色顿时一凛,急忙说道:“华爱卿错怪朕也!朕实一时感激,华爱卿如此人才,正当助朕拨乱返正,治理董卓余下祸患,光我大汉朝万世不拔之基,岂能轻言辞官归隐!万万不可啊!”
这辞官可是绝对不行的,华雄要是一走,其帐下大军全部不是朝廷军队,不是华雄所收的降兵就是慕他华雄之名而往的士兵,那铁定会乱套,长安内忧外患之下,那可就——
再说一个搞不好,华雄的大军全部跟华雄走,平白地又多了一个诸侯,而且还就在长安附近,那可真是危险到家,更说不准的是天下民怨必然四起,对他刘氏皇族肯定骂声不绝。
听到自己的将军要辞官,徐晃等人才想到华雄所说的话,思及皇帝下跪其中的关键,的确,皇帝这所谓的感激很可能是不容于自己将军的做法,各人脸色都是一变,深深地为自己刚才心中那一丝感动而惭愧。
皇帝正要叩第三个头,华雄忽然深呼吸一口,暗道:“好,跟我玩阴的,我陪你!看你有没那胆子,真做得那么明显,老子就提前把你赶出长安,我没杀你之心,你反倒想先对付我,亏我对你第一印象还蛮好的!想不到却这么阴毒!”
呛啷一声中,华雄拔出自己的佩刀,所有人面色大惊,华雄却双手托刀,向皇帝说道:“除董卓这等乱臣贼子,乃臣份内应为之事,怎可得皇上相跪!皇上既不允许臣辞官,那臣唯有请皇上赐臣一死!自古君臣有别,君跪于臣,臣除辞官与赐死外,别无第三条路,请皇上赐臣一死!”
口里这么说着,华雄嘴角却泛起暗笑,心道:“你要跪,我让你跪,怎么来我怎么给你挡回去,你要是此时起杀心,未免太明显!我本人和我的将领也不是吃素的!”
其实皇帝也并非如华雄王允所想的高明而阴毒,王允以华雄为西凉嫡系的身份为由,向皇帝进了个要皇帝稳住华雄的建议,可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来稳住华雄,在他心里以华雄的名声而言,他相信华雄不会危害自己。
不过王允的话说了,他也不得不顾忌一下,但他所能想到的只有下跪一条,从当皇帝到现在,他还没被人真正地看作过是皇帝,自然也没有皇帝的威严之类的东西,下跪只是他这个十几岁的年轻人最直接最无奈的一个方式,绝不是他有除华雄的心,当然,其中还是有少部分因素是不想看到一方坐大,危及自己的皇位,即便是能力不足,他还是想自己这个皇帝能坐得名副其实。(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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