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雄面色有些尴尬,见唐羽那些人也暗笑起来,不由面色微微一寒,语带不满地喝道:“笑,你们就笑,一个二个没大没小,敢偷笑本督啊!全部不准笑。”
众士兵得令,这才停止自己笑得有些打颤的身体,可那一脸憋笑的样子还是看得华雄心中有火,尤其是貂禅,她似乎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就摸清了华雄的脾性,肆无忌惮地在华雄怀里笑个不停,那模样实在是很没有仪态,却偏偏又美得那么不可思议,让华雄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华雄只得怒道:“笑笑,都笑吧!去就去,谁怕谁!”
话说完,就连华雄自己也笑了起来,当即众人哄堂大笑,华雄自己也觉得好笑,自己堂堂一位将军,上万人的沙场也进过不少了,现在却被这点声浪给弄得有些紧张。
众人一路赶向东城门,沿途还见到不少正紧赶慢赶的百姓,那些百姓在见到他们一行人时不由微微诧异,不过不等他们有人发问,华雄一众人等已经策马急驰而过。
司徒府。
“什么!董——董卓被吊了起来!天——天兵天将?”
王允和士孙瑞几个文官正在谈着接手长安后应付各种情况的对策,同时也对长安内董卓的一些亲信要加以处理,可忽然间就有护院来报告董卓被吊在东城门外的消息。
“天兵天将”之说能让普通老百姓相信,但深知内情的王允却是不为所动,让他惊诧的是华雄不仅拿下了郿坞,还把董卓给吊在了东城门外。
王允当即探问道:“此事确实?”
“确实,长安城内所有百姓口耳相传,此时全城百姓全部朝东城门聚集,说是东城门外有大批穿着能发光甲胄的‘天兵天将’,他们搭起一个台子,将董卓给吊在台子上。”
“这——”王允整个人脸色一变,他本预料华雄若破了郿坞,很有可能直取长安,可他怎么也没想到现在却是这样一个发展,一切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预料,让他一时之间甚至有些无法接受,只是有些失神地呢喃道:“华雄——华雄他到底要干什么?这个该死的!”
轻声的呢喃没有人听到,和王允反应不一样的是那些文官纷纷面露大喜之色,士孙瑞首先说道:“太好了!董卓死定了!”
其他人也纷纷叫好,可是王允却突然喝道:“你们高兴个什么劲!华雄比董卓还要可怕!他把董卓吊在城门外,到底要干什么没人知道!快,速速通知城中将领,严加戒备,你等与我同去东城门上查看。”
众人闻言,连忙起身,随王允出门,他们虽然对王允先前评价华雄的话有所相信,但一切也止于防患未然,并没有王允那么多的计较。
而王允带着众人朝东城门赶去,沿途见到大批的百姓们也纷纷举家赶往东城门,就算是走不动的,家里人抬也把人抬着去,王允心中隐隐有了一丝不安。
“居然把董卓吊在东城门!华雄啊华雄,你到底想干什么?不攻取长安却做这种事,你——你——”
想要在心中咒骂华雄,王允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因为他实在想不出华雄到底要干什么,将董卓吊在城门外,所起的作用他很容易就能想到,那就是除贼大功将被华雄一人独揽,其大名将传之于世,成为大汉朝声势最大的一个带军之将!
可相比起这个来说,华雄明明有机会顺手夺下京畿之防,进而把持朝政,以华雄的名声,他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话,绝对会比董卓要强上许多,而现在华雄却不这么做,等于是将长安拱手相让与自己,难道说华雄当真是完全忠于汉室?
要王允相信这个事实,恐怕比叫他去钻女人裤裆还难。
就在王允还未远离司徒府时,金伊和赵宵突然派人赶到,带来的消息却让王允更感心乱。
“长安南西北三门外皆发现大批军队!”
这个消息让王允整个人呆愣了好一会,脑海中思绪翻腾,最后咬紧牙关,握紧拳头,从牙缝中蹦出似乎快要让他崩溃的一句话:“华雄——你他娘的到底想干什么?”
摸不透,猜不明,刚才还想着华雄是把朝政大权拱手让于自己,可转眼就在各城门发现大批军队,到底华雄是要名,还是要政权,实在让王允百思不得其解,心烦恼怒之下,不禁口吐恶言,这种对敌人完全摸不着的感觉是他平生少有的,让他十分不快。
“传令下去,各门严防,大军备战!”
不管其他人怎么看,也不管华雄到底要做什么,王允果断地下令,面对这样的情形,他相信长安的各将领也会听从他的命令,毕竟董卓一死,朝中当权者就是自己这个司徒,至于李儒,没了董卓的庇护,民怨太深的他根本连自保都有问题,说不定回头百姓们就冲进他家把他给杀了。
下完这个命令,王允心中依旧十分地不安,照目前情形看来,华雄将董卓吊在东城门,其用意也许不止是要一个除贼的大名声,很可能是吸引全长安的注意力,然后趁城防空虚,毫不费力地拿下长安的京畿防卫力量,这个如意算盘也算不错,只是会否真是如此简单,王允心里没底。
从华雄袭郿坞开始,他的一切都让王允感到自己所猜测的无力,到底华雄会不会按自己所料的行事,他实在没准。
抱着忐忑的心情,在护院们的开路下,王允一路向东城门赶去。
此时的士孙府中。
士孙月睡梦正甜。
忽然急剧的敲门声吵醒了士孙月。
“小姐,小姐快醒醒!长安出大事了!小姐,小姐!”
丫鬟急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士孙月惺忪着睡眼,很不高兴地娇斥道:“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小姐,快起来出去看看吧!董卓,董卓被天兵天将给吊在东城门外了!”
听到这消息,士孙月本无神的双眸忽然一惊,急忙跑去开门,惊声问道:“你说什么?真——真的?”
丫鬟急忙又重复了一遍,连声说道:“小姐你快点起来吧!府里的人全都赶去城门了,现在城门那边的声音好大,好象——好象都在叫着华雄的名字!”
士孙月双眸再度猛睁,一把抓住丫鬟的双肩,失声问道:“你——你说什么?叫着华雄的名字?”
华雄和士孙月的婚事早已是朝中众所周知的事情,丫鬟连忙点点头,说道:“没错,不信小姐可以出门听听,虽然不太清楚,但肯定是的,声音能从东城门传到这里,怕不下万人在狂呼!”
士孙月当即不顾自己的衣衫单薄,立马奔出闺房,一下冲到院子里。
丫鬟一惊,急忙跑进房里为士孙月取衣服,连声唤道:“小姐,小姐你别这么就朝外冲,当心着凉!”
隐约但却清晰的呼喊声在空气里回荡,士孙月听得激动不已,呢喃道:“是他,是他的名字,没错!可是这么多人叫他的名字干什么?快——快——”
士孙月反应过来,急忙奔回屋里穿衣服,不多时就和丫鬟带了几个同去的护院就朝东城门赶去。
而同一时间,在蔡邕府中,得到消息的蔡邕也带着人赶去东城门,在蔡邕来说,董卓一手将他全家从发配中召回,又对他很是推崇,算是他的恩人,他虽然对董卓的残暴也看不过去,但好歹有恩,此时听到这个消息,不去看看可说不过去。
不过却没人通知蔡文姬,直到外面的呼喊声越来越大,将蔡文姬从睡梦中惊醒,蔡文姬才惊觉,坐在床上喃喃道:“华雄,这是在叫华雄!这么大的声音,出了什么事!”
蔡文姬当即起身穿衣,耳畔依旧不停地传来那声声的呼喊,她不禁喃喃地嘀咕:“神将!龙将!这是些什么东西?到底出了什么事?”
喃喃地嘀咕中,蔡文姬心如火燎地穿好衣服就朝府外奔去,可刚出后园,迎面就碰到蔡夫人,蔡夫人一见蔡文姬就呵斥道:“站住,你要去哪?”
“娘,外面叫得这么凶,还叫着华雄的名字,女儿要去看看到发生什么事了!”
蔡文姬脚步不停地朝前奔去,可是在与蔡夫人擦身而过时,蔡夫人却拉住了她说道:“你爹爹已经带人去看了,你一个姑娘家家就别出去了!”
蔡文姬被蔡夫人拉住,一时也不好就跑,有些懊恼地跺跺脚说道:“可是娘,华雄是女儿——是女儿的未来夫君,女儿一定要去看看的!娘,你就放女儿去吧!”
蔡夫人摇头道:“你还敢说,要不是你经常跑外面去,华雄能认识你吗?对你们的亲事,你爹爹一向就不赞同!”
蔡文姬顿时气道:“娘,华雄到底有哪点不好?他虽然出自西凉嫡系,但爱民如子,这些都是百姓所称道的,就算是爹爹,怕是也没他那么好名声!”
蔡夫人叹了口气道:“你爹爹是不想你卷入朝廷纷争中啊!没错,一开始你爹爹确实是一时之气,可后来仔细想想,华雄这般作为,虽是好事,但他终究是一员将军,日后征战沙场,生死难料!你爹爹乃汉朝大儒,与其让你嫁给一个可能会征战四方的将军,你爹爹更希望让你嫁给一个文官,求得一个安定!”
蔡文姬听了这话,气道:“我不管,婚事已定,娘,你放我去吧!这么多人在叫华雄,一定有事发生,女儿不能放着未来夫君的安危而不顾的!”
说着,蔡文姬甩了甩手,摆脱蔡夫人向府外奔去,任凭蔡夫人在后面叫着,她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回廊尽头。
蔡夫人不由气道:“唉!这丫头,真是女大不中留!这外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全城都乱成一团,你一个女孩子非要去凑什么热闹!万一人家是打仗,那可就事大了!”
说归说,但蔡夫人还是急忙找了几个护院,让他们跟上去保护。
长安城所有的人都被董卓的事给惊动了,全都向东城门赶去,而只有两户人家目前是没有人去往东城门的,其一是吕府,其二是李府。
吕布与华雄一别后,心中气恼不已,他自生在这世上,还从来没人敢如此对他,这使他将今夜之事定为自己的奇耻大辱。
自董卓宅院出来后,吕布就带着那些听他命令投降的几千西凉兵出郿坞,一路向长安行来,路上他心中思潮有如泉涌,思索着华雄杀了董卓后的情势变化。
正所谓人急生智,吕布反了董卓,这件事已是隐瞒不了的,阵前倒戈是万人共睹的,如果说吕布想要和华雄斗,那就只能在寻找新的力量,可是在长安想与华雄那样的实力相抗,只有掌握朝廷大军和长安城防,否则绝对是白谈。
原本吕布也动了夺长安城防的念头,但仔细考虑后,他才发觉时机并不成熟,他反董卓的消息目前还没有传出去,目前在长安这边还是将他列为明面上的温侯,暗地里的董卓走狗,即便是想要对长安城防大将有心算无心也有些困难。
可如果夺城防时间拖得久了,华雄的军队来夺长安,那自己也许就是腹背受敌。
是以吕布回长安后直接回家,闭门不出,穷则变,变则通,毫无办法的情况下,吕布只能想办法为华雄多竖敌人,他想到的是郭汜李傕这两个占董卓西凉军主要兵力的大将。
这两个人和华雄是不合的,而且彼此间也不可能有共同的利益,吕布当即派人秘密出长安快马赶去西凉向郭汜李傕报告长安的巨变,同时他也派人去通知李儒。
此时的李儒正因为华雄的慢性毒药而小病不断,同时也引发他旧患,华雄曾经也动过对董卓下药的念头,那样的话一切就变得格外简单,可董卓并不上天上人间,整日地在郿坞里扎着,即便是送去食物,董卓也未必是第一个吃的,况且董卓说不定也像皇帝一样有验毒的人!要是烈性毒药,说不定只会是打草惊蛇。
不过李儒就没这么多顾忌了。
病中的李儒得到吕布的报信,立刻开始准备逃跑,在长安百姓朝东城门赶去的同时,李儒府中已经空无一人,一行人向长安西门赶去,打算去郭汜李傕那。(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