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一样,也是灵道中人,对你并没有恶意……你能听得懂我说什么吗?”
那人听完谢杨的话,嘴又动了起来,谢杨张开耳朵,终于听到了几个字,仿佛是:“灵道、玄触、灵道、玄触……”
他不停喃喃地说着,然后突然转身走去。谢杨疑惑地看着这个像野人的家伙,在后面喊道:“喂,你要去哪里?你说句话好不好?”
那人像没听到一样继续往前走着,谢杨迟疑了一下,连忙跟了上去。那人走路非常快,谢杨没办法,最后一路小跑地跟着。小路经过那间茅屋,还在往前延伸着,谢杨在后面跟着不时地问上一句,但是那人还是一句都没有答。
最后,他在一座海拔非常密集的山前停了下来,那上面长了一棵非常巨大的树,而树下,还有一个小茅屋,在茅屋的旁边是一个巨大而幽深的洞。
谢杨连忙追到了那个茅屋边,那人不管不顾地径自打开了茅屋的门,在里面翻找着,谢杨在门边看着,一会儿之后那人从一堆几乎腐败的破烂里找出了一张很大的牛皮纸,对着上面慢慢看着,嘴里不停地喃喃说着:“灵道玄触灵道……”
谢杨静静地看着,那人在翻了良久之后,突然从房间里拖出一把模样相当古怪的大刀走了出来。谢杨连忙给他让开路,那怪人径直从谢杨身边走了过去,转过身走进了那个巨大的山洞,当走进差不多五米的时候停了下来。然后他像发疯了一样拖着那把大刀在地上乱砍着。
谢杨奇怪地看着他的举动,随即视线又被那张牛皮纸吸引了过去,他看了一眼在那忙个不停的怪人,然后走进了这间茅屋。但是才刚一进去随即被吓了一大跳,在房间外面看不到的一个角落里,正躺着一具已经有些风化了的骸骨,乍一看去确实非常憾人。
谢杨对着那骸骨鞠了三躬,然后才退后一步拿起那张牛皮纸看了起来:
“齐氏后代紧记,我等乃灵道中人,无论苦难皆不可忘。正魔两道对灵道的联合绞杀已经进行了两百年有余,在此时间,我灵道死伤无数。我齐氏一门亦躲到此山谷中一百年有余了,但终究是躲不过那帮人地追杀,数日之前,以青杨道门的人为首,数十位高手杀进山谷。父亲为掩护老弱,将敌人全全引到了此洞之内,大战一天不出。最后突闻如恶兽般吼叫声,狰狞而狂暴,有惊天动地之威,数日之内不绝,其数不祥,但绝非我等凡人可以对付。五日之后,洞内突传父亲声音,高之我等,要以灵道力量将山洞彻底躲住,只有纯粹的灵道力量方可保洞内妖魔恶兽不出。齐家虽然已老弱,由力之士皆亡,但切记不可让妖魔恶兽冲出山洞为祸人家……在山洞九步之地,依父亲之言布有一阵,力量输入不可相隔一年,不然妖魔恶兽必然突破禁忌……齐家后代勿忘。”
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写下这份牛皮纸的齐家先人叫齐衡之,最后有署名。谢杨将这个读完之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以这张牛皮纸的破碎程度来看,再加上里面事件发生的时间对比一下,这恐怕至少也有几百年了。难道齐家人就在这里守了几百年,一代代地住在这里么?
谢杨有点难以置信,到底那山洞中到底有什么东西?竟然能让一个本来就背负着仇恨,被世人所追杀的家族竟然用最后的力量守在这里?不过这一切却极有可能是真实的,这个茅屋不远处那一个个小土包不得不让他相信。
谢杨又来到了山洞边,那个齐家可能最后的一代人孤单地在那寻找着,好久之后他终于停了下来,定定地看着地上一个凹陷下去的圆孔,良久之后他盘着腿坐了下去,将手印在上面。谢杨感觉到庞大到不可思议的触介从他身上猛地灌了进去,源源不断,不用命地猛灌着,谢杨看得几乎有点毛骨悚然,不只那庞大的力量,还有齐家这个后代脸上的那种表情,麻木、颤抖眼神里那种莫名的感觉让谢杨简直不忍观看。
谢杨朝他走过去说:“你不要再输了,你要是再输你会死的。”
齐家后代似乎没有听到一般继续猛灌着,片刻以后,他脸色开始发白,嘴唇抖动地更加厉害,眼睛不停地翻白。凹陷圆孔的地下突然猛地亮了起来,而这时候那人的输入终于停止了,而他自己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谢杨看着发着光芒的地底,他感觉刚才齐家后代输进去的触介正在慢慢地消失着,最后随着光芒的消失,下面的触介也彻底消失了。片刻之后,宛如野兽吼叫的声音从洞内传了出来,谢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猛地后退了几步。
那声音并没有多大,但是那冲天的暴虐似乎携裹着浓重的血腥和杀气朝他扑面而来,他不敢想象那发出声音的生物究竟有多强大。他多少有点明白为什么齐氏一脉几百年为什么一直在守护在这儿了,任谁听到这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叫声都不愿意让其闯出山洞出现在自己面前。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妖怪魔物么?那些不只是传说么?怎么会这样?
谢杨虽然进入到这种普通人的世界已经这么长时间了,但是很多事他还是无法相信,妖魔鬼怪一直在他心中应该只在传说中。即使他从唐长林那里翻过的一些书和唐清的一些问答,也明确地告诉了他这一点。但是这个山洞里面的不是么?要是不是的话,那应该是什么东西?连一声微弱的叫声都已经到达了这地步,那还会是人么?
那声音也只是一响之后就消失了,谢杨看着软在地上的齐家后人,最后摇了摇头将纷乱的思绪甩了出去,将他抱了起来,往原来的那个背后有殊莲籽的茅屋走去。洞边的这个完全不能住人,里面许多东西都已经腐败了。
齐家后人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虚耗过度而已,谢杨给他体内输入了一些力量之后将其放在了一张脏兮兮简直不能称之为床的木板上。谢杨觉得应该帮这个人一把,无论是出于什么,至少应该给他带点生活必需品来,这人虽然看上去还算强壮,但是一切并不是如外表表现得那样,营养地极度缺少让他的脸显出一种怪异的蜡黄。
谢杨在附近转了一会儿,找到了一写柴火,在茅屋里一个火坑里烧起了火,下面放的是干柴,上面放着半湿的柴,只能保证这堆活没有人管也能维持足够长的时间,甚至等他第二天再来的时候。而晚上,这堆火能保证绝大多数的野兽对这间茅屋望而却步。
用恢复了一点的雏凤劲将齐家后人的身体输理了一遍,之后,谢杨再次往他体内输入了不少的雏凤劲,然后起身回银山寨。
天色还早,谢杨回到村长的吊角楼,村长还没有回来。谢杨从包里取出一些钱,询问了寨子里的人之后往最近的一个集市赶去。
所谓“最近”,谢杨还是走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才到,他估摸着那个齐家后人的身形,买了几套并不华丽但绝对实用的衣服,还有一些日常的生活用品。当然,村长爱喝的酒是少不了的,谢杨想了一下,又走到了这个集市唯一的一家女性化妆饰品店,挑漂亮的买了一大堆,但是送个蓝花花他们,省得她们在见到自己的时候一个劲地调戏自己,就当收买好了。
买完一大堆东西,谢杨打算起程,但是在路过一个地方的时候他却突然停了下来。刚才有一个人从他旁边走进了那间屋,然后警惕地将房门紧紧地关上了。那个人谢杨并不认识,但是他身上那微弱的气息谢杨却认得。
他迟疑了一下,停下了脚步往那个房间边走去,然后装作走累了休息一样在外面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将介力悄悄地放了进去,布置着一个简易的窃听阵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