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要事?”我想着进宫几年,他似乎不曾有来见过我,上次中毒听淳翌有提到过,好象说他来过一次,我也依稀记不清了。
“臣听说娘娘患了眼疾,特进宫来探望。”岳承隍答道,他称我患了眼疾,想来我在后宫的事他是一清二楚的。他虽只是我名义上的父亲,但是对这些也不会不闻不问。
我轻浅一笑:“是,有劳爹爹,如今一切已算稳定,只等着寻访名医来诊治。”
“其实臣今日前来,还有几件事相告,一是受画扇姑娘所托,她得知你的事,格外担忧,几次欲想求臣带进宫来见你一面,只是宫门森严,臣不能贸然行事。这次臣入宫,他托臣转告,让你不必过于隐忍,有时隐忍是一种罪,残忍反而是对大家的解脱。”岳承隍对我说道,这话的确像是出自画扇之口。
“还有呢?”我问道,想要知道他所来还有何事。
“还有就是翠梅庵的妙尘师太也托臣向你问好,她知你有这劫数,她说一半天命,一半人为,一切就在于你自己了。如若你能放下一切,就去翠梅庵找她,如若不能,就自己好好珍惜自己。”此话也的确是出自于妙尘师太之口,难为她们都还记挂着我。
“还有么?”我转眉看向他,脑中浮现出我初见他的模样,长身玉立,朗朗丰神,不失为一位美男子。
“还有,就是臣给你带来了十瓶雪香丸,此药有止痛,通络之奇效,想来娘娘如今很需要此药。”我听到岳承隍将药放在桌子上的声响。
“雪香丸。”我低低道,我一听到此药,觉得异常熟悉,十分的敏感。禁不住又沉声问道:“岳大人,我有一事不明,不知你可能坦然相对?”我不再称他爹爹,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娘娘只管道来,臣定当坦然相对。”岳承隍也坚定地答道,我听得出他语气中的分量。
我缓然问道:“第一次听到雪香丸,是在毓秀阁,殷羡羡长期服用此药,是谓治疗头疾,此药可是由你所供?”
“是,的确是臣所供,因为她只有服用此药,才能止痛。”岳承隍坦诚回答。
“若不出所料,她的死,应该也是你所为了。加之后来烟屏被放,这一切,都是你所为,其实一名小小的歌妓,就算是被人谋害了,对你影响也不会太大的,不是么?”我更加直白地问,话语藏锋,我只觉得此事已过境迁,再问起也没什么,只是想证实而已。
他沉默片会,答道:“是,是臣所为,她知道不该知道的事,而此事不仅对我不利,对大齐国也有一定影响,且她个性张扬,所以她非死不可。”岳承隍的坦然,倒让我心中生出敬佩之情,其实答案我早就知道,也不觉得惊奇,既然他说会对他不利,对大齐有影响,想来与他神秘的身世有关。金陵首富,大燕灭大齐时他功居第一,封侯拜相他不要。甚至说在金陵城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称岳大人,为了让我进宫,摇身一变又成了南清王,他的身份真是够复杂的。不过我始终相信,那些看似复杂的人事,往往到最后反而更加简单,简单得出人所料。那些看似简单的事物,到最后却更加复杂,复杂得让人意想不到。
我莞尔一笑:“你倒也坦诚,不过我喜欢坦诚,毕竟许多事,要看在谁的面前隐瞒。大家心知肚明的,不如坦诚相告,反而觉得豁达,来去自如,快意恩仇的人生是我一直所欣赏的。”
“久闻湄昭仪巾帼不让须眉,个性天然随意,果真是如此,以前与你交往甚少,只觉得你似一朵傲雪寒梅,岳某只敢远观,不敢近采,看来这一切都是对的。”岳承隍对我称赞一番。
我轻浅一笑:“岳大人过奖了。”停了停,我继续发问:“敢问翩然宫的舞妃可与你有交情?”
“不知娘娘此话何意?”岳承隍沉思片会才问我。
我微笑:“没什么,只是随口问问,因为她也服用雪香丸,说是心口痛,宫外的一个朋友相赠的,此药如此特别,想来也是出自于岳大人这里。”
“是,我与舞妃娘娘以前有过一段相交,此药也赠送于她。其实这药也算不得什么,不过是以前祖传的方子,适合柔弱的女子服用,比如头疾之类的有很好的效果。”岳承隍轻描淡写地说道,把以往我的疑虑解清了,看来皇后需要雪香丸,也是因为舞妃提及的了。
我轻轻点头,不再发问。
“娘娘,还有何事相问的么?”岳承隍轻问道。
我摇头:“没了,有劳你来看来,代我转告画扇姑娘和妙尘师太,就说难为她们的好,还记挂着我。”
“娘娘大可安心养病,至于宫内那些事,皇上会处理好,有什么,臣也会为你担当着,别忘了,你是臣的义女,这金陵城,乃至大齐国,臣的地位还无几人能动摇,你可明白?”岳承隍的话让我多了几分坚定,这个人,我从头至尾,也没对他产生过坏感,所以他如此说来,我反而觉得有暖意拂过。
我转移话题,轻问道:“敢问岳大人,画扇姑娘可好?”
“还好,只是她想离开莹雪楼,岳某想为她设一处别院,她不愿相留,她的性情也过傲,臣那是小庙,藏不住她。”岳承隍话中之意,是他想容下画扇,而画扇不愿相留,依稀记得与画扇聊过此事,她是这样的女子,宁作飘零客,不羡后庭芳,但是她骨子里头又有着对繁华的企盼,也许真该应了妙尘师太的那句话,欲看青天一缕云,该是她转变的时候了。只是一切是否太迟?其实不迟,繁华不在乎早晚,有过就是好的。
我微微点头:“好,我明白了。”
“那臣就不多叨扰了,若有事,尽管遣人到岳府,只要能做到,臣一定竭尽所能去做,你只须安心养病,臣也会四处打探消息,为你治好眼疾。”听到岳承隍起身告辞的声响。
我亦微微起身:“好,爹爹慢走,湄儿就不远送了。”出于礼节,出于感恩,我还是唤他一声爹爹。
听着他远去的脚步声,静静地躺在梨花木椅子上,思索着岳承隍今日所说的话,觉得醒悟了许多,以往的谜团,似乎很清晰,所以说世间本无事,想得多的反而成了庸人。
我琢磨着要办一件事,一件与画扇相关的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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